“为一戋戋女子,竟可如此!”张夫人叹道:“儿大不由娘,显歆小时灵巧,前些日子遇见事儿,还会躲在母切身后。不知这两月怎了,竟胆小至此!”
她来献冠是道理当中,袁绍并未起疑。
袁熙找到董晴,迫不及待想和袁绍提起迎娶甄宓。
甄宓国色天香,袁熙又怎能不想?
辛毗说道:“夫人莫要烦躁,显歆公子与二公子争夺者不过甄宓。”
进了屋,张夫人向袁绍施礼说道:“妾身前些日子见袁公发冠旧了,深思着做个新的,本日已是做得,特地给袁公送来。”
“显歆公子对甄宓一往情深,若二公子果然得了,怕是真会惹出大事。”
仍然决定掠取甄宓,袁熙不过想仰仗此事打压袁旭。
毕竟袁旭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出乎袁熙料想,张夫人虽是分开,袁绍却也与她一道。
张夫人出身寒微,尚未出阁时,就爱玩弄纤巧玩意。
“也是好久没见她。”袁绍对袁熙说道:“若非紧急之事,过几日再说。”
张夫人向他欠身行了一礼,袁熙也拱了拱手。
“甄宓嫁给谁与我何干,显歆无事,做母亲的才可放心。”
“发冠是……”
“袁公欢乐便好!”张夫人说道:“多日未见袁公,妾身非常驰念。旭儿参军之事袁公多有劳累。向来故意报答,却一向未有寻到机会。”
“你且下去吧。”袁绍摆了摆手。
别的……
袁熙认得此人,他恰是与袁尚过往甚密的逢纪。
“家国大事妾身是不懂的。”张夫人说道:“所能做的,只是陪袁公说说话儿,排解心中沉闷。”
晚间他应是会在张夫人住处下榻。
一名侍女捧着托盘走了出去。
“我也不盼着他成绩大事。”张夫人说道:“只盼他好好的,能为袁公分些忧愁。莫要像很多世家庶子那般,整日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嫁入袁家,她也经常会做些发冠、绣鞋献给袁绍。
这个女人,也太可爱!
“二公子!”正望着袁绍背影,袁熙侧旁传来个声音。
“还是你懂事啊!”走到张夫人身前,袁绍号召道:“走吧!尝尝你家父亲送来的酒!”
袁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站着。
“不说其他,只是谢袁公给了显歆公子出征之机。”
“逢公!”袁熙不敢怠慢,拱手号召了一声。
与辛毗闲叙了几句,张夫人把话头转到正题上:“显歆获咎二公子,嫡庶有别,他必是要吃些大亏。我等该做些甚么才是?”
“不说其他?”
盘子上,端端方正摆着一只水蓝色的发冠。
“夫人放心,显歆公子必成大器。”
“二公子寻到董晴返回邺城,必是前去面见袁公。”辛毗说道:“夫人前两日不是做了只发冠?”
恨的牙根痒痒,他却不敢再提,施礼退了出去。
袁旭目睹不日返回邺城,一旦他返来,事情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某知是为显歆公子而做,只是事关紧急,戋戋发冠怜惜不得。”
“夫人当以敬献发冠为名求见袁公,献冠以后,再邀袁公过此叙话。可迟延多久,便迟延多久!”
扭头看去,朝他走来的是个身穿灰色袍服的中年。
“酒是陈的香,人是旧的好啊!”袁绍站起:“家中人丁甚众,且兼河北事多,经常烦的某脑筋发胀!去你那边饮上几盏,也让某松快松快。”
“谨遵父命!”
“辛公说的是。”张夫人说道:“发冠虽为显歆而做,献于袁公也是道理当中。即便赠于显歆,我也是要催他给袁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