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冠是……”
发冠以斑斓丝线编织而成,摆在托盘上,折射着莹莹蓝光。
再没半点担搁,她叮咛侍女备办酒食,带着她新做的发冠,往袁绍住处去了。
太行战事已近序幕,袁旭心境再乱也不成能战死疆场。
袁绍住处。
晚间他应是会在张夫人住处下榻。
中年脸颊尖削、目工夫骘,特别是飘鄙人巴上的髯毛,不但没给他增加半点超脱,反倒更添几分诡诈。
袁旭目睹不日返回邺城,一旦他返来,事情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某知是为显歆公子而做,只是事关紧急,戋戋发冠怜惜不得。”
“也是好久没见她。”袁绍对袁熙说道:“若非紧急之事,过几日再说。”
必须在那之前,把向甄家提亲的事给落实下来!
张夫人浅浅一笑,向门外说道:“送出去吧。”
“显歆公子对甄宓一往情深,若二公子果然得了,怕是真会惹出大事。”
目送袁绍背影,袁熙紧攥拳头,恨不能冲上去把张夫人给掐死!
“袁公训戒的是。”张夫人眉眼带笑说道:“倒是妾身说错了话。前几日家父令人送来两坛三十年陈酒,妾身深思着,待显歆回返让他前来敬献。可这两日不知怎了,驰念袁公的紧。大胆叨教袁公可否移驾,尝尝家父所献之酒?”
辛毗说道:“夫人莫要烦躁,显歆公子与二公子争夺者不过甄宓。”
张夫人不早不晚,恰幸亏此时求见,坏了袁熙的功德。
这个女人,也太可爱!
“酒是陈的香,人是旧的好啊!”袁绍站起:“家中人丁甚众,且兼河北事多,经常烦的某脑筋发胀!去你那边饮上几盏,也让某松快松快。”
“家国大事妾身是不懂的。”张夫人说道:“所能做的,只是陪袁公说说话儿,排解心中沉闷。”
出乎袁熙料想,张夫人虽是分开,袁绍却也与她一道。
“逢公!”袁熙不敢怠慢,拱手号召了一声。
盘子上,端端方正摆着一只水蓝色的发冠。
退出袁绍住处,袁熙并未分开太远。
微浅笑着,袁绍说道:“亏你故意了!”
“还是你懂事啊!”走到张夫人身前,袁绍号召道:“走吧!尝尝你家父亲送来的酒!”
竟敢坏了功德!
逢纪在袁家职位与审配相称,二人经常还会因观点分歧产生争论。
“辛公说的是。”张夫人说道:“发冠虽为显歆而做,献于袁公也是道理当中。即便赠于显歆,我也是要催他给袁公送去。”
“二公子!”正望着袁绍背影,袁熙侧旁传来个声音。
“二公子寻到董晴返回邺城,必是前去面见袁公。”辛毗说道:“夫人前两日不是做了只发冠?”
“为一戋戋女子,竟可如此!”张夫人叹道:“儿大不由娘,显歆小时灵巧,前些日子遇见事儿,还会躲在母切身后。不知这两月怎了,竟胆小至此!”
张夫人向他欠身行了一礼,袁熙也拱了拱手。
“我也不盼着他成绩大事。”张夫人说道:“只盼他好好的,能为袁公分些忧愁。莫要像很多世家庶子那般,整日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袁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站着。
张夫人出身寒微,尚未出阁时,就爱玩弄纤巧玩意。
“不说其他,只是谢袁公给了显歆公子出征之机。”
虽只是妾室,她毕竟是袁绍的女人,袁熙也不敢劈面冒昧。
“夫人放心,显歆公子必成大器。”
与逼他寻觅董晴时分歧,袁绍慈爱的笑着问道:“董晴可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