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张夫人面前,侍女满面泪痕紧紧抓着脊杖不肯交出,仰脸说道:“打碎了公子,心疼的还是夫人!”
给母亲下跪,天经地义。
“母亲果然心机深远,只几句话,显歆神采便是变了。”
错愕一闪而过,却被刘夫人看了个正着。
翻开珠帘进入阁房,他向刘夫人和张夫人别离行了个拜礼。
河北枭雄袁绍,竟也有猜疑之时!
袁绍的每句话袁熙都懂。
“好了,少拍马屁!”刘夫人浅浅一笑:“你与显奕领兵多年,怎的就不如显歆……”
得知张夫人在刘夫人住处,袁旭心底不免担忧。
到了刘夫人住处,袁旭等在门外,侍婢入内通禀。
“既是参军,怎不披甲返家?”刘夫人向袁旭问道。
闻张扬夫人说话,袁旭才放了心。
“母亲……”
袁尚和袁谭之间的争斗,他又怎会不知?
“我等要整治的是显歆,又非他母亲。”刘夫人说道:“借端将张氏看押,袁公晓得也须马上放出。不成伤筋动骨,动她何为?放出口风,显歆已是乱了,不信他不做出甚么特别的事来!”
“取脊杖来,我要打死这孽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张夫人叮咛侍女。
服侍她的侍女知她心疼袁旭,哪敢真取,也是纷繁跪下,此中一人说道:“夫人,公子但是您亲生……”
遣人前去徐州提亲,袁绍顾虑的恰是袁家脸面!
“入门而不擅入,还是显歆灵巧。”面带浅笑,刘夫人说道:“参军两月,这孩子更加健壮了。”
“显歆!”张夫人冷着脸打断了他:“你跪下!”
“孩儿哪不如他。”
“孩儿说错了话!”袁尚赶紧改口:“母亲聪明过人、冰雪聪明、智虑通天……”
他还觉得袁绍说的是甄宓,经刘夫人如此一说,好似并非如此。
刘夫人说道:“你母子二人多日不见,想是有很多话儿要说,今晚便不留显歆在此用饭了。”
进了门,袁旭并未闯进阁房,而是站在门口说道:“袁旭拜见嫡母!”
阁房传来刘夫人的声音:“显歆既是来了怎不入内?你母亲也在此处,正候着你!”
刘备之女?
“孩儿辞职!”额头尽是盗汗,袁熙赶紧起家退出。
“不遗余力寻觅董晴,只为向某提起甄宓。”袁绍说道:“坐镇幽州,却整日逗留邺城!”
待到内里传来呼唤,他才进屋。
“父亲息怒!”两腿一屈,袁熙跪伏下去,痛哭流涕的说道:“孩儿真的知错!”
低着头,袁熙没敢吭声。
后宅,袁绍书房。
望着窗外,袁绍神采一片乌青。
“五公子!”欠身一礼,侍女说道:“张夫人正在大夫人处叙话,得知公子回返,差奴婢前来相请。”
袁旭还是没有入内。
阁房与外室之间挂着珠帘,底子看不清内里景象。
“孩儿知错!”
“mm,我方才如何说来着?”看向张夫人,刘夫人说道:“显歆只会更加懂事,何劳mm忧心。”
“与其眼看你遭人所害,不如我这做母亲的将你杖杀!”张夫人再次向侍女喝道:“是否唤不动你等?”
“先是拜见父亲,呈禀太行战事,身披甲胄实为不敬。”袁旭答道:“嫡母呼唤,更是不敢披甲来见!”
“但是徐州刘备之女?”
他与袁熙之间的争斗,牵涉到了袁尚。
“为显歆保这桩婚事,也是给你留些脸面!”袁绍说道:“娶了甄宓,马上滚回幽州,不准多逗留一日!”
鼓吹出去,没了脸面的只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