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死了……”
“彼苍大树终有一死,死而复活者乃命数必定。园中花草更是柔滑,热不得冷不得、旱不得涝不得,反倒是杂草,不管如何糟蹋它们。它们都会固执的活下去!”
公孙莺儿一愣,俏脸通红,长剑也松了些,低声喃喃说道:“谁要救你了……”
“草芥?”袁旭微微一笑:“敢问女人,你我是甚么?”
“徐州乃某治下。”袁旭说道:“某若逗留城门,与兵士太多聒噪为女人摆脱。若女人为守城兵士,可会心存疑虑?”
“徐州将稳,可惜又要动乱。不知多少无辜百姓,会死在动乱当中。”
“女人说的是,某无足轻重……”
“女人偶然之举。却成了救人之实。”袁旭说道:“某非屠夫,也非杀人不眨眼的恶鬼,实是对女人下不去手!”
“并非借口!”袁旭说道:“海西受灾,某亲临坐镇,调拨各地物质前来赈灾。只因百姓何辜,要受彼苍如此诘难?但是当日某屠的村庄,倒是一帮得而不觉、贪得无厌之人!给了他们一,他们还会要二。如果要不到,便去伤害别人!倘若一二再再而三的让步,只会令他们更加放肆。各地若都如此,不知将会乱成多么情状!杀一儆百,不过为长治久安!”
瞋目瞪着他,公孙莺儿并没言语,只是把长剑往她脖子上压了一下。
一样的话,流苏曾对公孙莺儿说过。
“你话中虽是有理,可杀人毕竟不对。”实在找不到回嘴的来由,公孙莺儿说道:“将性命视为草芥,莫非便是你离开袁家自成基业的底子?”
望着远处四散驰驱的火光,他淡淡的说道:“真可惜!”
“女人莫非怕鬼?”袁旭淡然一笑:“放心,人死如灯灭!灯灭了,甚么都没了,何来冤魂一说?”
“辩白有效吗?”袁旭渐渐站了起来,面朝公孙莺儿:“女人若想杀某,不管某说甚么,都将一剑划开某的喉咙。女人若不想杀某。不管某说不说,本日都是死不成!”
“别动!”公孙莺儿将剑锋往他脖子上又顶了顶:“说这些话,没见你磕巴。少跟本女人耍花腔!”
“放你走!”
“杀人,竟另有如此诸多借口!”
俏脸含霜,公孙莺儿说道:“有话直言,不必欲言又止!”
“公孙女人,能够把剑拿开不?”手指搁在剑锋上,袁旭将它稍稍往外推了推:“阴冷冷的剑锋,让人怪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