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一哼,马飞说道:“扶风马家乃士族贵胄,与某一介山贼又怎会有半点渊源?”
从马飞的语气中,她听出一些别样的意味。
马飞晓得他姓甚么,反倒经常会做恶梦。
挥动铲子、锄头的曹军将士却大家挥汗如雨。
将流苏揽进怀里,马飞说道:“某也想阔别挞伐,可天下之大,那里能寻个安身之处?”
看着马飞,流苏没再多问。
流苏有种有力感……
凝睇浸泡在大水中的邺城,她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马飞按剑而立,眉宇舒展。
只是果然到了必死之日,他又怎肯流苏伴随身边?
“跟着你姓流?”马飞笑道:“孩儿名姓倒是好取,流水、流淌、流产……”
“公子终究进击许昌,难怪曹操用此手腕。”屏退夜刺,马飞对流苏说道:“经此一难,想必用未几久,邺城必将落入曹操之手。待到救下审配,我等也可回返公子身边。”
过了很久,流苏说道:“未离鬼谷山时,我还觉得兵戈只是两拨人打打杀杀,没想到……”
涌动到城外的浪涛,到了沟渠的绝顶,掀起滔天巨浪,拍向高大的城墙。
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将丧生这场大水……
“有某在,定无人可伤得你半根毫发。”马飞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曹军引漳水灌城,好暴虐的手腕。”站在他身边,流苏说道:“不知此次有多少百姓深受其害……”
曹操引漳水灌城,动静很快传到汝南。
山坡上,曹操了望邺城,嘴角带着微微的含笑。
巨浪持续了足足一个多时候,终究消停下来。
“西凉人氏?”流苏眨巴了两下水灵灵的大眼睛:“大叔与扶风马家可有渊源?”
距邺城不过百步之遥,无数曹军正开挖着沟渠。
城头上,很多袁军被巨浪卷下城墙。
一波接一波的巨浪拍在城墙上,从城门的裂缝和城头灌入城内。
“通了,通了!”人群中传来一阵狼籍的喊声,很多人从沟渠边跑开。
守城袁军四周搜救着被淹没的百姓和火伴,邺城完整乱了。
号令下达的虽快,又怎能比得上涌动的浪涛?
小嘴一撅,流苏脸颊红红说道:“我还不是担忧大叔先人……须知今后孩儿姓马,又非跟着我姓……”
远处传来阵阵庞大的轰鸣,浪涛夹裹着排山之势,自漳水朝着邺城卷来。
流苏不知她姓甚么,或许还是一件功德。
流苏没再言语,脸颊贴在马飞手臂上。
“我军正往许昌进发,公子何故感喟?”闻声袁旭轻叹,一旁的田丰小声问道。(未完待续。)
邺城久攻不破,引水灌城,即便未能给城内军民带来极大伤亡,储存粮草必然也是不济!
自发说错了话,马飞赶快赔不是说道:“是某错了,是某错了还不成?”
“兵戈,哪有这么简朴。”马飞说道:“豪雄挞伐,将士死伤无数,真正刻苦的还是百姓。”
将她搂的更紧一些,马飞说道:“只要某还活着,定不教任何人伤你半根毫发。”
“正值乱世,你我尚如飘萍。”马飞微微一笑,在她小鼻梁上悄悄刮了下:“怎的就想起后代之事?”
开挖沟渠的曹军,从邺城一向延长到漳水岸边。
“你才流产!”流苏杏眼一瞪,狠狠掐了马飞胳膊一把:“哪有盼望着自家老婆不好的……”
率军西进,袁旭获得战报并未多说甚么,只是悄悄感喟。
气候已垂垂回暖,风中却还带着些许凉意。
“今后嫁给大叔,必为大叔生养。”流苏说道:“万一后代再有战乱,你我先人有力自保,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