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粮食都让季父运到皖城给卖掉了。”袁胤小声说道。
“赌了,输了。”袁胤颤声道,“全都输光了。”
“违逆不孝?何为逆?何为不孝?身为臣子,你不思报效主公,却只晓得蝇营狗苟,这才是大逆不道,侄儿我为民请命,为了保护袁氏家声不吝大义灭亲,这才是真正的孝道,此乃大孝道!”
“仿佛,仿佛也是,因为……”袁胤抹了抹额头汗水,硬着头皮说道,“仿佛也是因为嫌口粮给少了。”
“弹压?”袁否嘴角那抹弧度变得更加的浓烈,看起来有些阴沉,又有些狰狞,接着说,“季父,你感觉小侄应当出兵弹压?你感觉这些流民该死?你感觉小侄应当当一个两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吗?”
袁否俄然背过身去,背对着袁胤说:“季父,实在除了弹压,另有别的体例的,只要季父你肯借一样东西给小侄,小侄就有体例停歇流民的肝火,小侄就有体例让屯田持续停止下去,小侄就有体例重新博得民气,乃至还能够赢取庐江士族豪强的支撑,我们袁氏,就能在庐江完整站稳脚根!”
袁胤吓得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否儿,否儿……”
“否儿,季父胡涂,季父胡涂。”到了这时候,袁胤晓得是狡赖不畴昔了,只能服软了,“否儿,季父已经晓得错了,不过念在你我叔侄一场,就放过季父这一次吧。”
“哈哈,好一个恰是粮车翻了。”袁否厉声道,“季父,你还真是敢说啊,需知人在做,天在看,你贪墨流民之口粮,莫非就不觉负心吗?”
袁胤蹑手蹑脚的走进袁否的行辕,小声问道:“否儿,你找季父?”
这一刻,袁胤真的是胆都吓破了,乃至于语不管次,话都说倒霉索了。
袁否还是没有昂首,又接着说道:“昨日大野泽工地的流民聚众惹事,打伤了管事小吏以及两名军士,此事季父应当也是晓得的,对吧?”
“冤枉?你还敢说冤枉?”袁否厉声道,“你从府库支粮时,按的是每个全劳力每天二升的标准,但是你发给流民时,开初只给一升二合,厥后给一升一合,然后是一升,到本日,你更是只给每人九合口粮,季父,九合口粮能吃饱吗?不吃饱,流民哪来的力量干活?你这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袁胤眸子乱转,故意想敷衍畴昔,可一时候又那里编得出公道的谎话?
“卖了,全都卖了。”袁胤低着头,不敢正视袁否那凌厉的眼神,他怕,他怕一对上袁否的眼神,就会扛不住压力,把甚么都说了。
袁胤颤声说道:”他们,他们不是要造反么,造反就该杀头,就该死。”
“晚了,季父,晚了。”袁否低头看着涕泪交换的袁胤,语气幽幽的说道,“季父你应当晓得,我们袁氏已经站在绝壁边上,再退一步立即就是粉身碎骨,为了袁氏,侄儿我只能够捐躯你了。”
“晓得,季父晓得。”袁胤的额头已经微微排泄汗珠。
“以下犯上?何为下,何又为上?我是家主,你背着家主贪墨赋税,废弛袁氏名声,这才是以下犯上!”
“对对,恰是。”袁胤病急乱投医,不假思考的道,“恰是路上粮车翻了。”
袁否的目光突然转为冷厉,一下就把面前的桌案掀翻,然后霍然起家,厉声喝问袁胤:“那你发给流民的口粮标准又是多少,唵?”
袁否便瞪了纪灵一眼,喝道:“如何,还要某再说一遍吗?”
袁否目光幽幽的看着袁胤,问道:“季父,粮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