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於酒菜之上,袁谭问起攻打易县的环境。
袁谭当然晓得审配不同意淳於琼的战法。
“张飞燕部若至,如何应对?”
对袁谭来易县督战,淳於琼还是相称欢迎的。
审配本就性子严峻,因不附和淳於琼猛攻的攻城方略之故,这会儿他坐於世人中,脸上半分笑容也无,更加显得如一座冰山也似,生人勿近的模样,袁谭谛视於他,因沉吟稍顷,便就问他,说道:“先生如有不快之色,敢问之,何故也?”
审配所提出的发掘沟堑、逼近易县,然后寻机决斗的此个攻城之建议,淳於琼已在写给郭图的信中说过。而既然袁谭要来火线,那郭图当然也就会把淳於琼信中的言语转过袁谭。
遂於次日,袁谭召幽州兵诸将来营中相见。
淳於琼说道:“这另一个启事,就是幽州兵不肯尽尽力共同我军攻城!如果他们肯和我军一样,不吝代价,猛攻易县,这易县我军必定是早就已经打下,又那里会对峙至今?”
这话说的颇是托大,乃至近乎傲慢,袁谭心中不喜,但是就连他父亲袁绍,现在也都还得借助审配等这些本地士人之力,他天然也不会与审配翻脸,是以只是干笑两声罢了。
袁谭点了点头,说道:“确切是有这类环境。”问淳於琼,“但是该若那边理,将军可有对策?”
审配喟然长叹。
帐中沉默了好长一会儿。
淳於琼充满自傲地与袁谭说道:“攻易县至今,已旬月矣,虽尚未能克城,然公孙瓒连日来,只数日前尝出城反攻了一次,其他皆龟缩城内,而毫无进战之意,是由此可见,他必已是被我军吓破了胆量,并其部将士必亦也皆无斗志。”
审配说道:“公子,公孙瓒虽已穷途末路,即将败亡,然易京犹尚坚毅,且城内公孙瓒的兵马亦众,并及,公孙瓒帐下将士的妻小、宗族也都在城中,为了庇护他们的妻、子、老、小,彼等必然会死战到底,因若用淳於将军之法,猛攻其城,那反而会更加地促使他们固执抵抗,这对我军反而是倒霉的。又以及,公孙瓒已遣其子往去处张飞燕求援,公子请想之,若在我军与公孙瓒硬碰硬,两败俱伤之际,张飞燕部兵马到至,可该如何应对?”
“既无不快,先生缘何面色如霜?”
淳於琼说道:“我这第二策就是,明日公子可召幽州兵诸将来营中相见,先置酒摆宴,接待他们,然后明言令之,若在随后的攻城中,还是悲观怠战,则就军法无情。”
审配连连点头,嘴角嘲笑,不觉得然,说道:“易都城内的守军将士,多是公孙瓒的旧部,对公孙瓒甚是虔诚,所谓‘同仇敌忾’,这个时候我军若猛攻不止,他们的士气怎会等闲降落?我断言,反而只会越来越抵当固执!”
第二天,持续对易县县城展开围攻。
“先生此话怎讲?”
淳於琼抚摩髯毛,笑着答道:“公子,末将等已然想到这点了,这两天也一向都在猛攻公孙瓒的城外虎帐,固然还没能打下,但这两座虎帐外的沟堑都已被填平,再用不了多少光阴,此二营就必然能为我军霸占!而这两座大营一被我军打下,我就会对易县展开最后之总攻!公子,你来的恰是时候,现下我军士气已然是非常的奋发,今又有公子前来督战,则兵士们的士气必定会因之而更加昂扬,击破公孙瓒,将之活捉,献於大将军,就在面前了!”
幽州兵的诸将因恐袁绍介入幽州,对他本就有冲突,那么如果再无缘无端的杀其将校,当然有能够会使余下的将领惊骇,但也能够会使他们更加的离心离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