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俗气!瘦子暗骂一声,跟着滚滚人潮,漂到地铁站内。
“喂……是袁国庆吗?”电话那头是其中年男人,嗓音降落有力,彬彬有礼。
手机事前调到了静音档,并且这短信一发完,就立马被删除洁净。
不要抱怨
将军墩前,坑坑洼洼、碎石子铺成的泊车场上,空空荡荡只要一部绿色的中巴车,远看就像一张巨大的荷叶,上面被虫子蛀了大大小小的洞穴,当中趴着一只绿皮黄眼、胖头胖脑的大青蛙。
一阵北风袭来,一个激灵。
哎呦,不美意义,不美意义!瘦子闻言一颤抖,愣住身,又闭上眼,抹去那一脸的难堪――唉,瞧瞧我这本质。瘦子在四周搭客惊奇、讽刺、鄙夷的各种小眼神中坐回坐位,但止不住内心迷惑:如何看到下雨就立马脑筋短路、没了矜持呢?我这是打了鸡血,还是撞了鬼、迷了心窍?刚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这大大小小、前前后后,也做过不下数百趟飞机了,打打盹、打呼噜、打游戏,没见过这么镇静、忘乎以是的啊!为甚么刚才看了一眼舷窗外的雨,就俄然荷尔蒙爆棚,不受大脑节制了呢?
楼下小吃店刚开门不久,老板正生好一锅热油,架好蒸笼,见了瘦子,也顾不上打号召。瘦子抹了把黄油汗,把随身的背包往凳上一扔,甩甩肥手说:“还是还是,不过要快点,明天赶时候!”
万米高空,银鹰遨游。
8月29日下午3点20分。
【第一幕】短信
时候回到四天前,就是8月25日,周六,上京。
都说“夙起的鸟儿有虫吃”,谁知“夙起的虫儿被鸟吃”?明天公司交办这趟任务,不知我算个鸟,还是只虫呢?
瘦子内心还在发毛,这时,身后那位空姐已经快步走到中间,体贴肠说:“先生,感谢您的共同,请系好安然带。”
算个鸟吧!
而接下来的环境,就更加蹊跷了――
有些蹊跷,不,是非常蹊跷!
估计汽车油钱不消本身掏,中巴车门窗紧闭,轰轰打着空档、开着空调,任它内里白花花的骄阳似火,车内倒是清爽恼人。但与这清冷天下、气定神闲的轻松氛围截然相反的,是瘦子一脸的严峻。他昂首瞅了瞅前面驾驶员的背影,又窗里窗外几次看了好几遍,肯定无人盯视,再悄悄拉上蓝色的窗帘,飞手建议短信――
您猜他玩的是哪一款游戏?请各位看官大人扎好马步、站稳脚根!瘦子的手机里,只要一款超原始、超元老、超典范的骨灰级游戏――贪吃蛇。
为甚么要用“竟然”这两个字?因为,上京已经持续半个多月高温,久旱无雨,都快把脑筋烤糊了,几近大家都被动适应了那种室内凉冰冰、室外热烘烘的极度切换形式。以是,当瘦子展开含混的双眼,听着播送里柔声播报气候实况,再瞅见舷窗外丝丝雨痕、缓缓滑落的时候,的确像三伏天里吃了口冰镇西瓜,甘冽的瓜汁顺着炎热的喉咙直灌胸腹,那感受,怎一个“爽”字了得!
上京国际机场,海内解缆大厅,也如蚁穴,满满都是人。瘦子收妙手机,一顺溜值机、安检、候机、登机,约莫又是一个小时过后,他塞着耳机,哼哼唧唧,坐上了飞往海城的班机……唉,这段话里好多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