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身南洋归侨的打扮,这个挖煤工的肤色?这不是四天以后接送李芳菲和菁菁、小米三人去金龙洞、一起上狂飙易经八卦的摩的大叔吗?他如何会呈现在间隔嘉禾三百千米外的春山市?并且,如何跟阿谁会念咒的小巫女一样,夜里也戴着茶镜?
“国庆!别来无恙!”
一只金丝茶镜掉在一旁,一身广大沙岸服,乌黑的肤色被霓虹灯映得五颜六色、光彩熠熠……
别抢答!――不错,共需三步:一,开门;二,把瘦子塞出来;三,关门。
酬酢,落座。广大柔嫩的座椅让瘦子的肥屁股倍感受用,但白乎乎的色彩又让他有些犯晕。李仲明也是一身白,看着就像一张白纸上画着黑亮的头发、眉毛和眸子,其他处所就是一张红灿灿的脸庞和大手,有点恍忽,也有些奇特。
“八一……酒吧?哪条路上的?”
“别整这些月经不调的玩意儿,说人话!”
本来,就在刚才瘦子闭眼护头的一霎那,巷尾的石墙――实在是一扇隐形大门,不知用何种材质和技术制造――敏捷开合,汽车飞奔而过,穿入一片幽蓝色的坑道当中,又一起下行,数个急转,终究停在一座古铜色的金属门前。
身边红男绿女,醉意阑珊,或搂或抱,擦肩而过。面前的街景,与十多年前比拟,既似曾了解,又脸孔全非,而最让人泪奔的,还是阿谁熟谙的八一酒吧标记。
现在,8月25日晚9:21,瘦子稳住了刚才还悸动不已的心魔,拉开房门,穿过浮在空中的一串幻影,走了出去。如花似魅的空姐、诡秘高深的白叟、满脸懵懂的小胖墩,十足烟消云散。
老友相逢,别来无恙。
“八一酒吧。”瘦子答道。
十一年前,二疯子赵立新正在嘉禾读大三,与刚从南边铩羽而还、暂寄明哥篱下的瘦子一样,都是幼年浮滑、恃才傲物。因一次机遇刚巧,在八竿子打不着的春山市武夷路八一酒吧,二人不打不了解,结下兄弟之交。后一年,瘦子分开酒吧,持续仗剑天涯、闯荡江湖,与二疯子也就断了联络。
没了声音
车外的氛围潮湿、闷热,仿佛还要下雨。
在这熏着阴霾味道的斑斓夜色中,各式人等,冷静上演着五味杂陈的百态人糊口剧:
橘黄色的出租车,像条矫捷的小丑鱼,在深海一样的夜色中穿行。车窗两侧,流光溢彩,川流不息,涌动着这台庞大都会机器热烘烘的喧哗。都说老马识途,果不出这老司机所料,一起上车多路堵,出租车蜗牛似的逛逛停停,约莫半小时后,的哥叹着气抬起计价器,嘴里还在抱怨着:“说的没错吧,这个八一比桂林路的远,你看,路也堵,费油又费时……26块……呃?100的啊?老板没零钱吗?……那,有没有一块?”
靠!事前也不提示一声,吓死你家胖爷了!瘦子现在的第一反应就是逮住二疯子一通暴揍,谁知这小子早已松鼠一样蹦下了车,溜到门前,在电子锁上嘀嘀嘀揿了一组暗码……只听“咔嗒”一声,金属门呼啦啦卷动上去,暴露内里亮光整齐的地板。
不夜城的鬼怪一声呼喊,纷繁出动:头戴嘻哈帽、身套广大篮球衫的DJ,张大嘴巴,十指飞动,调制出各式超重高音、筛糠一样颤抖的高亢节拍,构成肆意颤动耳膜的迷幻音乐。亮绿色的激光灯,樊笼一样打着圈子满场闲逛,套住潮流般如痴如醉、似癫似狂的人群。
“快说!另有甚么事瞒着我?”瘦子有些牙痒痒,捏了拳头在二疯子耳边晃了晃,心道:刚才都是你小子恶作剧,来了出“车穿石墙”的惊险绝技,吓老子一跳!二疯子冒充躲了躲,连声告饶道:“别打别打!泽风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明哥他有苦处啊……子曰:唯女子与小报酬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