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如何是好,门外人影一晃,从水幕里钻出去一个瘦高个,衣服大半都已淋湿。只见他不慌不忙,把长伞收起,靠在墙边,又摘下蒙了层水雾的黑框眼镜,用衣服擦着,叹道:“阿三,这雨可真大啊!幸亏带了伞。”
只要阵阵南风,烘得头痛……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近中午,天气却阴沉沉的,如同墨染。矢夫正筹办起床,俄然满屋子划过一道强光,紧接着一声惊心动魄的炸响!未及回神,雨点就炮弹一样,劈脸盖脑砸了下来!
校长俄然想起甚么,从裤兜里取出一张湿答答、皱巴巴的名片递过来,上面印着:
世外桃源!龙珠岛欢迎您!
疾走!疾走!疾走!
抹罢鼻血,明天老子非得看上一眼!——心中发狠,定睛一瞧,却吓了一跳!也不知秋蜜斯吃错了甚么药,竟然顶着一张略施粉黛的素颜来上班!
漫无目标,本想回晚晴路的出租房清算清算,改天再去人才市场碰碰运气,却见一辆方头方脑的55路大巴,仿佛事前约好的,拖着黑烟呼呼驰来。车身上,有幅大红大绿的告白,分外夺目:
沿着一道暗淡的回廊,七拐八拐,越走越深……转了好几个弯,终究暴露一排低矮的青砖瓦房,仿佛刚从地下浮出来,墙面上都湿漉漉的,爬满了幽绿的苔藓和藤蔓。
正所谓:盛暑不消,蝉鸣不断;生命不息,飙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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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珠岛?早就传闻那是一座阔别尘嚣的湖中孤岛,风景不错。归正老子现在甚么也没了,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精力去找事情,趁袋里还剩几张票票,倒不如来场“说走就走的观光”,去特么瞎转转!想到这里,矢夫暗骂一句窜上车,恰是:
这张长马脸,满面冰霜,按说像根雪糕,但其大要星罗棋布很多红痘,以是称之赤豆雪糕更妥。或许过于白,上面的赤豆就分外凸起,数量也很充沛,顶得上一个连。凭着这张脸,走夜路绝逼不怕甚么劫匪路霸了!小粉手一挥,长马脸一抖,乌压压一大把神兵天降,小小毛贼,何足挂齿?
赵之凡校长
“这个赵?真的是校长?”矢夫捏驰名片,满脸茫然,指向外边的雨。
黑皮鬼如电的目光,探照灯似的,在矢夫身上扫了好几个来回,撂下句“等等”,回身拎起一只充满玄色油泥的话筒,拨了几个号码——却立马换了张点头哈腰的笑容——媚声说道:“喂?周主任……有个小年青来问招人的事……嗯嗯!是的是的,就在门口……哦!好的!好的好的……”
蓦地间,一阵怪风号召也不打,直接旋进门来,刮倒了倚在墙边的那把长伞。瘦高个见状,仓猝哈腰想去扶,谁知,脚底一滑!
【第三幕】骤雨
林林总总,不一而同,却都是又脏又累的夫役活。
东风吹,战鼓擂,老子赋闲谁怕谁!
黉舍里空荡荡的,不见半小我影,温馨得有些吓人。
不因那血淋淋的实际
“学美术的?”校长不等他说完,就叫起来,眼白都快从镜片里透出,欣喜道:“那,小伙子贵姓?那里人?”
阿三见状哈哈大笑,谑道:“校长大人,瞧您这腿都软了,昨晚又加班啦?”
常言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实话说:人在老城自阴凉。这座千年古城,愣是凭着遮天的绿荫、层叠的檐瓦,以及渗入古宅深处那股幽寒的稗官别史,结健结实把滔天的热浪挡在了城外。
暂不说鼻血。从空中俯瞰嘉禾,高度降落,视野拉近,镜头聚焦到这座都会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