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里屋,胭脂便有些不知所措,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不安闲极了。
胭脂见状如何还会看不出来,她踌躇了半晌,才磨磨蹭蹭地站起家。
她做错了甚么,这不是他让本身坐的吗?!
胭脂吓得不可,一心想要离开了他去,便忙颤颤巍巍道:“公子,我能去看星星吗?”
苏幕眉眼微微一弯,伸手将她揽住,侧头看了眼她窝在肩头的脑袋,用心伸手悄悄拉扯她,把个胭脂恨得牙痒,更加往他颈窝处钻。
苏幕闻言慢条斯理轻嗤道:“你不是想剥葡萄吗?”
到了背面更是过分,连她喂得角度不对都能惹了他不快意,硬是叫人抬了几筐葡萄来,这一折腾便是一宿,直到天涯模糊透出鱼肚白,人才算完整放过了她。
胭脂噎了一噎,瘫着脸做最后挣扎,“您能忘记那句话吗?”
苏幕手拿折扇顺手一摆,“我累了,你们看罢。”说完,便提步往前走。
胭脂垂眸想了想, 又看向他考虑道:“小的实在……是想剥给公子吃。”
胭脂面上八风不动,心头已经怒出了一片火山海。
答案明显易见,苏幕径直将她一起提回了屋,到了外间便松开手往里头去了。
胭脂站在外间迟疑半响,愣是不敢跟着他出来。
苏幕面无神采看了她半响,继而又慢条斯理地端起桌案上的一盘葡萄,摆在她面前,淡淡道:“刚头不是要替我剥葡萄,剥罢。”
胭脂气得头晕,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仓猝顺着他的力往他腿上一坐。
胭脂看了一眼他的神采,便“哦”了一声,想要伸手拿一旁的凳子,却被他锢着下颚不能动。
她忙伸手撑在桌案上,才堪堪稳住没扑在他身上。
胭脂转头看向了他,苏安见得胭脂,眼里镇静得直冒光,他可算见到苏寿他们说的这个惹了公子,却还莫名其妙活着的女伶人了!
苏幕漫不经心肠看着她,半晌后,忽启唇轻缓道:“往哪儿坐?”尾音又悄悄勾起,带着些许伤害意味。
胭脂的脑袋被他的手这般卡着,想直起家都不可,不上不下得极其难堪,“公子,小的不太明白您的意义,可否流露一二?”
苏幕当即便松开了手,胭脂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往他颈窝里钻,叫人瞧不清她的模样。
苏幕这厢已然不耐烦了,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胭脂的胳膊,将她往外提去。
苏幕看了她一眼,才拿着药膏用手指抹了一些,抬手要往她脸上抹时,却见人还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他面前。
外头的小厮闻声,忙令人端着饭菜出去。
胭脂微微瞄了他一眼,见他不为所动,便只好伸出脚勾着那凳子脚。
苏幕从里头走出来,见她还搁外间站着,便淡淡说道:“进里头去。”
胭脂捂动手背,一脸无辜地看着苏幕,满眼都是‘你葡萄都不让我吃’的惊诧。
贺璞闻言站着不动,一脸绝望落寞。
胭脂顺着人声热烈处走,廊间来交常常的主子,抬着烤羊往大堂里送,背面又跟着几个端着碗碟的丫环。
胭脂强忍了一会儿,见他抹得这般详确,不由轻声建议道:“公子,您随便抹抹就好了,小的站得好生累。”
不!应当是缠上了脖子, 这动辄就要勒一勒, 实在叫她吃不消……
胭脂默了一默, 又伸脱手去拿, 细白小指才刚碰到葡萄。
这般俄然温馨下来,让胭脂是浑身不安闲,便俯下身伸手去拿他手中的药膏,喃喃道:“小的本身能抹,不敢劳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