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子又见到这般眼神,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造了哪门子的孽偏生给这煞星盯上了,跑到哪儿都躲不开。
方外子一见胭脂眼睛就直冒光,抖着音凄厉喊道:“女人,你可醒了!”
这头都还没想完,门便被悄悄一推,只听苏寿颤颤巍巍道:“公子,这门锁着了。”
苏幕一下就猜到她将帐本交给雪梨园的人, 那日便派人将雪梨园搜了个地朝天, 所幸周常儿是个极会演的, 又自来会藏东西, 这才没露了馅。
方外子忙收起了药箱,往门口疾步冲了出去。
苏幕大要被骗没这回事产生,可私底下越来越不对劲,待她战役常没甚么两样, 只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屋外日头高起,院里奴婢皆在繁忙着,偶尔微微传来小丫环的嬉笑打闹声,屋里倒是一片沉寂。
扬州的雪不过下了几日便停了,寒意却半点没消, 乃至比大雪天还要冷。
胭脂更加不耐烦, 整日冷酷着一张小脸, 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
方外子闻言一脸惊奇,真没想到这瞧着软嫩嫩的小女人敢如许刺激这煞星,且瞧着还真有几分被刺到的模样,一时也不由幸灾乐祸起来,可碍于人前不好表示出来,只能硬忍着。
孙婆子也起来了,在一旁叮咛着小丫环去厨房端醒酒汤,又到了窗边轻声道:“女人,公子爷返来了,从速起来接一接。”
方外子硬生生坐成了块活化石,前头两人一句话也不说,他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觉如坐针毡。
胭脂闻言耳朵轰得一下红了,她面皮子已然很厚了,可这类事摆在明面上,实在叫她羞恼到缩脚指,直瞪圆了眼看向苏幕。
这话就是废话,苏幕略微和缓的神采一下就沉了下来,敛起眉头看着方外子,明显又要开端不依不饶地折磨人。
胭脂眼神渐暗,忍不住嘲笑出声,“只怕是昔日做事太损阴德,命里必定没有子嗣。”
方外子听得一顿憋屈,有苦说不出,这二人的身子真没有题目,底子不成能生不出孩子,这都好好的,他也不成能瞎用药呀。
到底是年纪大,也压得住脾气,方外子做了几个深呼吸便稍稍沉着下来,正想着早点看完病早点归去,却不防苏幕开口道:“再等等,吃了早上饭你再来看。”
院里寂静了好久,再没一小我敢开口说话,这般大声都叫不醒,可不就是显而易见。
方外子一听,忙提着药箱往屋里走,将药箱放在桌案上,翻开药箱将脉忱摆在桌案上,嘴上直说道:“小女人,来让老夫把评脉。”
胭脂心机太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得睡不着,七转八转又想起苏幕,只觉难受得不可,面上挂了几滴泪珠,好不轻易才迷含混糊地睡着了。
胭脂悄悄蹙眉,这大要工夫做得可真是滴水不漏,便是再体味他的性子,也忍不住感觉这是个暖和有害的君子。
方外仔细细诊了一会儿脉,道了句,“没题目呀,身子骨好得很。”
又这般整天无所事事叫她心头更加郁结,出不了苏府,她连雪梨园的环境如何都不能晓得,这叫她如何受得了?
不过所幸,那日辩论以后他们就分房而睡了,不然再如许睡在一块儿, 她真的会被逼疯。
这般日日防备实在让她头痛欲裂,一想到一会儿还要这般便更加睡不着了,渐渐起家下了榻,慢悠悠穿好衣裳,绕过屏风便见苏幕安温馨静坐在外间。
早间那样不欢而散,苏幕倒没有再过来,这可和昔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