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麽，今儿个一早，那舞姬被封了莺常在，赐居秋水苑。”江宓微微点头，“莺常在按例侍寝后去处贤贵妃存候，返来的路上撞见了盛婕妤，盛婕妤说她礼数不端，恃宠而骄，硬是罚莺常在在含元路上跪了两个时候。”
午后的日头尤其的暴虐，全部玉华台都静悄悄的，各宫都舒展宫门，起了冰在殿内贪凉。
江宓睨了苏代一眼，继而又笑道：“你就会打趣我。”顿了顿才道：“不知mm可还记得昨日宴上被陛下赞美的舞姬？”
“以是说，贤贵妃是盛婕妤的堂姑姑，却并不必然和盛婕妤一条心。”苏代微弯唇角，勾出一抹暖和的浅弧。
“你去瞧瞧。”
回到栖鸾殿坐等了好久，珧芷才提着盏羊角灯从外头返来，一进殿门，赛罕便抢先问道：“可找到了？”珧芷叹了口气，摇了点头。
苏代阖上双眸，复又展开，淡淡开口：“你去找的时候可被人看到了？”
“贤贵妃是崇元三十五年被先帝指给彼时还是晋安王的陛下做侧妃，当时贵妃的父亲官任吏部员外郎。陛下当时成心迎娶盛氏本家女做侧妃，可盛氏本家是伯远侯，一听闻只是侧妃，便舍不得自家嫡女，生生让旁支的女儿嫁了畴昔。再厥后，陛下即位后，盛氏本家自是不甘心，好轻易等自家嫡女长大了，便仓促送进宫来了。”
江宓拉着她的手，神采尽是担忧：“也好，有甚么动静派人告诉我一声。”苏代微微点头，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心安。
珧芷摇了点头：“并未曾，不过如有人故意留意，只怕还是会瞥见奴婢。”
“奴婢也是这么说的，可韩司计说是她也没体例，各宫冰块都甚是紧缺……”
江宓又坐着和苏代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宫人回了流霜馆。
反倒是苏代笑着欣喜她：“阿谁香囊我也就戴了一次，想来应当没人记得，更何况香囊上并无与我有关的东西。姐姐宽解，就算被旁人捡取也无事。”
说话间，殿内垂垂升腾起逼人的热气，江宓用帕子悄悄试了试脸颊：“这天怎这般热？”话音刚落，黄花梨案几旁的掐丝珐琅瓮中传来“叮铃”，细心一瞧，本来是起来的冰已经化了，只余一小块飘在上头，那声响便是冰块碰及瓮边的声音。
赛罕回声而去，斯须，一向在中间暖阁中的珧芷带了两个小宫女出去，笑道：“听赛罕说娘娘热了。”那两个小宫女便上前替苏代和江宓扇风，有了她俩扇风，苏代方觉有些凉意。
珧芷挑起门前的竹帘瞧了瞧：“不该该呀，平时一盏茶也就返来了。”
“赛罕如何去了这么久？”殿内的热气让苏代有些烦躁，微微从美人榻上坐起来，本想小憩一会儿，可没有冰块降温，炎热的暑气实在让人难以入眠。
“哦？另有内幕？”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赛罕气冲冲的返来了，身后跟着的珧芷也是皱着眉头。见状，苏代眉梢轻蹙：“如何了？”赛罕气道：“奴婢去司计司领娘娘份例的冰块，可韩司计说气候酷热，各宫都遣了人来起冰，奴婢去得迟了，冰块都被领光了。”
“也只能这么着了。”江宓在椅上坐下，沉沉感喟。
苏代蹙了蹙眉，将茶盏放在桌上：“这个盛婕妤这般没心机，还不懂收敛，如何坐上的婕妤之位？”
桌上的鎏金蟠花烛台蓦地炸了一个清脆的花火，苏代此时才恍忽感觉夜已深了，珧芷上前扶起她：“娘娘还是歇下吧。”
“如果有人问起，你便说是你的珠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