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士被苏代疏忽,心中一阵难堪,刚站直了身子,耳边却传来苏代笑意盈盈的声音,“本宫还未开口,如何叶秀士倒本身起来了?”
叶秀士又仓猝屈膝一礼,低声道:“嫔妾不敢。”
“陛下昨日但是生臣妾的气了?”她的手指悄悄勾过他腰间的带子,眸中的笑意如山间汩汩流淌的清泉,沁民气脾。
叶秀士一见苏代出去,忙侧身施礼,巧笑嫣然:“嫔妾拜见懿妃娘娘。”
正想着,只见苎儿远远地疾步而来,她神采忧愁,一见苏代的仪舆便屈膝低声道:“奴婢拜见懿妃娘娘。”
如此我见犹怜的怯懦模样,仿佛一株盛放于净水间的芙蓉花,不堪冷风,倒真叫民气生顾恤。
“秀士真是心机通透,晓得陛下爱喝粟米羹,特地送来了。看来本宫的这份情意倒和秀士重了。”苏代瞧着案上的一只青花瓷空碗淡淡笑道,碗底残存着些许粟米羹,真是成心机,陛下昨夜从未央宫出来,这本日就已经有起了心机的人。
国子监司业家的蜜斯,也算是个小家碧玉,尚寝局的典设,掌陛下床铺打扫张设之事,却打扫到龙床上去了。苏代眸中闪过一丝讨厌,这个叶秀士也是个心比天高的,还挺会做戏。
正想着,远远过来一行人,手中端着红木托盘,托盘上皆盖了红色的盖布,一见苏代的仪舆,皆无声的跪在一旁。
折颜低眉想了想才道:“本年恰逢三年一次的选秀,刚才畴昔的人手中的托盘里应是本年要参选的花名册。”
“那就好,臣妾还觉得陛下内心恼了臣妾。”她满含笑意的抬眸瞧着他。
昨日未成,明天她坐在他膝上,勾得贰心痒痒的,微微低头想一探芳泽,苏代莞尔一笑,缓慢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起家笑道:“陛下另有闲事要忙,臣妾就不打搅陛下了。”说完,对着他盈盈行了一礼。
叶秀士似是被惊着了,浑身一颤,声音里尽是惶恐:“嫔妾辞职。”
桓谙其连连点头,苏代轻拂袖袖,正欲回身拜别。
荣秉烨蹙了蹙眉,凝睇于她:“谁要你走了?”
叶秀士怯懦的垂眸,只是有些哽咽兀自道:“嫔妾不敢。”
苏代微微一笑:“大总管留步。”
“没有。”他如何会生她气呢。
苏代盈盈笑道:“那臣妾就恭候陛下。”言罢,款款退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