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唇含含笑的胥玙闻言,顿时神采一变,他噌的从椅上站了起来,是对苏代拱手道:“懿妃娘娘,玙先行辞职。”
初春,宫道旁的树木皆染了新绿,偶有候鸟从南边飞了返来,叽叽喳喳的栖落在树梢上,跟着气候垂垂的和缓,宫人身上的衣裳也都换下了厚重的冬装。
就在此时,明直仓促从外头小跑了出去,脸上尽是焦心:“公子,衿雯女人出事了。”
苏代微微点头,将茶盏放在桌上,凝眸瞧着房中墙上挂着的画,淡淡道:“这幅画可真都雅。”画上是一树开得正盛的红梅,半空中飘着零散的雪,稠浊着飘落的红梅花瓣,红白辉映,像极了一个肤如凝脂的美人唇上的半点樱红,轻浮如羽。
苏代来到竹意轩,一如既往的清冷。
苏代淡淡一笑道:“本宫就是替你请了个太医,你倒是不必往内心去。再说了,帝姬是否得了天花,还得看太医如何说,你现在也不必谢本宫。”
“是哥哥前不久才画的。”
苏代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一袭藕色素面妆花褙子,妆饰非常素净,描述蕉萃,她不由凝神问道:“赵朱紫?”
“是嫔妾,求娘娘救救嫔妾女儿吧。”赵念绾抬眸,眸中尽是蕉萃,她跪在地上不断地叩首。
“你要本宫如何帮你?”苏代瞧着心急如焚的赵朱紫,淡淡问道。
苏代眸中闪过一丝恍然,未待她开口,胥玙已经跟着明直出去了。
只见他缓缓拱手,轻声道:“玙拜见懿妃娘娘。”轻风缓缓带起他的衣摆,出尘超脱,翩跹如谪仙公子。
罢了,就卖她小我情吧,苏代回眸半数颜叮咛道:“你拿了我的牌子去太病院,找个可靠的去瞧瞧小帝姬。”
“妧儿一向在发热,可司药司的人久也不来。”
“行了,折颜你快去吧,别迟误了小帝姬的诊治。”赵朱紫不受宠,新年后不久便产下了个帝姬,因为是帝姬,反而更不受正视了,荣妧连个端庄的封号都没有,旁人喊着也只能喊六帝姬。(未完待续。)
胥珩拉着苏代的手笑着往屋内走:“代姐姐出去坐。”
一时候她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是甚么样感受。
苏代眸色一怔,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些发涩,她牵强的笑了笑:“免礼吧。”
苏代含笑道:“嗯,你这里如何这么清净,我之前给你找的服侍的人呢?”
“代姐姐,你本日如何有空过来了?”胥珩微微眸光一动,仰着小脸,笑得天真烂漫。
“珩儿,衿雯女人是谁啊?”苏代端起桌上的茶盏,似是不经意间问道。
“她?是挺都雅的。”
赵念绾一双灵动的眸子里尽是焦心:“来了一个太医,看了没两眼就说妧儿是得了天花,可妧儿才两个月大,如何就能得了天花呢?求娘娘帮帮嫔妾吧。”
折颜屈膝道:“是。”
院落中的竹叶在清风的吹拂下收回飒飒之声,鼻尖是竹子清爽的味道,春日的阳光从竹子枝枝叶叶中倾漏下来,撒了一地金辉。
从竹意轩出来,苏代没有坐上仪舆,只是缓缓往未央宫的方向走。
竹意轩屋内的安排还如昨日般无二致,清净高雅。
苏代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你倒是想得开。”
“你可找了太病院的人去瞧瞧?”
此时,屋内缓缓走出一个负手的少年,一袭竹青色直缀,衣摆上绣着青竹叶,和发间的青玉簪的光辉相映,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恰如一阵东风,搅得民气神不宁。
苏代眉心的欣然连折颜都瞧出来了,可她本身却不知,折颜沉吟半晌才道:“陛下赏了两个姿色上等的美人给公子玙,服侍是假。可公子玙也并非是那等重色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