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话,他的神采就更阴沉一分,待苏代说完,凝妃已是拿着帕子掩唇惊呼:“那个这般大胆?这是拿皇嗣开打趣。”
凝妃笑着替他斟了杯酒:“那陛下可要如何犒赏妙音?不若将前次南华进献的月华锦赏一匹给她吧。”
凝妃站在一旁几近快保持不住脸上的神情,指尖死命的掐动手中的帕子。而其他的妃嫔则是相互对视,试图从相互眸中看出甚么来。
苏代在他怀中轻声了抽泣好一会儿,才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哽咽道:“灼灼一向不能有陛下的孩儿,皆是因为有人在灼灼的枕头里放了麝香。灼灼自知不该独占陛下,可灼灼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有人做出如许的事。”
苏代久久不语,再抬眸时,她如画的脸上已是泪水涟涟,声音中带着哭泣:“灼灼怕,灼灼不敢啊。”
只听那女子清喉委宛:“奴婢妙音,叩见陛下。”
一曲结束,荣秉烨含笑奖饰道:“歌声委宛久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唱歌之人是谁?”
桓谙其忙施礼道:“主子遵旨。”
凝妃听完她们二人的话,淡淡瞥了眼她们,轻笑一声:“懿妃mm此次的事,大师都上点心,如果有动静皆可向桓大总管传达,也可早日还懿妃mm一个公道,让陛下放心。”
凝妃嘴角扬起一抹对劲的浅笑,不由又多看了莺常在一眼。
荣秉烨点了点头:“就照凝妃说的办吧。”妙音忙跪下谢恩。
荣秉烨见她落泪,心中一紧,顾恤不已,遂又柔声道:“究竟产生了何事?你奉告朕,朕替你做主。”言罢,他已起家阔步走至苏代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苗条的手指悄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轻声道:“你莫哭,你一哭朕也难受。”
苏代声音清冷:“臣妾一于社稷无功,二于子嗣无益。一入宫便是妃位,又承蒙陛下看重,几近独占恩宠,未曾规劝陛下雨露均沾,臣妾深感不安,求陛下收回妃位,臣妾愿手抄经文替陛下与社稷祈福,以恕本身之过。”
荣秉烨皱着眉头道:“你何罪之有?朕为何要降你位份?”
凝妃悄悄替苏代拭去泪水,柔声安抚道:“mm莫要再担忧了,陛下已经下旨彻查此事,信赖不日便能还mm一个公道。”
凝妃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微浅笑道:“懿妃mm快起来发言。”说完,便要去扶起苏代,苏代悄悄摆脱她的手,看茂发秉烨持续道:“求陛下收回臣妾的妃位。”
盛寒安笑意盈盈道:“陛下,臣妾有个发起。不若让妙音歌颂,莺常在一舞,想来二人之作定叫人此生难忘。”
身着水绿色的舞姬鱼贯而入,屋内响起箜篌声,一个空灵的女声缓缓吟唱起来,歌声轻柔委宛,好像夜间在树梢间轻声啼唱的夜莺,余音袅袅,不断如缕,直叫人如痴如醉。舞姬们随乐声舞动,仿佛一汪被清风吹拂的湖水。
荣秉烨心疼不已,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究竟产生了何事?”
众舞姬缓缓退出去,凝妃正欲开口,只见内里缓缓走进一袭素衣的女子,她未施粉黛,青丝也只是用玉簪绾起,凝妃定睛一瞧,鲜明是久而未到的懿妃。
荣秉烨面露可惜道:“如此,便算了吧。”
文昭仪闻言,不由嗤笑一声:“婉仪真是好设法,暗害皇嗣这罪名可不轻呢!即使主动承认,可又能轻到那里去!只怕还是得去那冷宫了此残生吧!”
苏代抬起尽是泪水的眸看着他,很久,复又低头垂泪。
懿妃被陛下抱着回了寝宫后,盛寒安才回过神来,声色俱恼道:“好好的一个宴会,竟然叫她给毁了。”不但如此,陛下还亲身抱了她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