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是盛寒安的手笔。”苏代蓦地的出声,吓了江宓一跳,只听她的声音持续传来,“盛寒安生得是美,可没脑筋,她想学凝妃冠绝六宫,可她没有凝妃的手腕。此次邀宠的体例也绝非她能想出来的,天时天时人和她占尽了,她背后定有替她运营之人。”
苏代不由转眸看茂发秉烨,却见他正痴痴的看着远处起舞的女子,她顿时心如五味陈杂。
江宓感觉她的话有理,也道:“那你感觉幕后之人是谁?”
待众世家贵女都点完宫灯,贤贵妃才温婉的笑道:“这些宫灯,本宫瞧着都是风趣儿的,笙儿感觉如何?”
注释:
第二日,尚宫居传来的圣旨便晓谕六宫,“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婕妤盛氏,聪明敏捷,丽质轻灵,毓质王谢,久侍宫闱。特晋为正三品贵嫔,钦此。”
宫中皆道庄妃魏辛夷与世无争,可从魏姝来看,她倒并非像是与世无争之人,莫非真是她麽?苏代悄悄思忖着。
“方才盛寒安一露身份,我瞧了贤贵妃和凝妃的神情,她们像是皆不知情。能让盛寒安听话的人,我现在还想不出来有谁。”
荣秉烨眸中尽是缠绵之情,声音里尽是说不出的柔情,“试问嫦娥缘底事,欲基层霄②。你是何人,当真是从广寒宫而来?”
“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千歌万舞不成数,就中最爱霓裳舞。舞时寒食东风天,玉钩栏下香案前。案前舞者颜如玉,不著人间俗衣服……①”殿外模糊传来轻柔委宛的歌声,凤吟鸾吹,时而如一股细细的清泉悄悄的流淌在山间,时而似春日里清脆委宛的莺鸟,在坐的人皆是屏息聆听,恐怕一个呼吸重了便惊扰了殿外的歌声。
盛寒安将怀中的兔子抱给一个内侍,而后莲步款款走上前,荣秉烨握住她递过来的素手,低头柔声道:“朕竟想不到是你。”盛寒安莞尔一笑,声音里尽是和顺与缠绵:“臣妾想给陛下一个欣喜,方才席上便悄悄出来了,陛下可怪臣妾?”她端倪间的和顺像是悠远夜色里的银河,倒是全然不见昔日的放肆放肆和盛气凌人。
宴席散去后,苏代和江宓一起回宫。
如水的月色悄悄洒在地上,女子轻柔地舞动着美好的身姿,委宛的歌声垂垂唱至序幕,跟着最后一声歌颂,女子的舞姿终究定格,远了望去,好似驾临尘寰的仙子。远处的树影下缓缓跑跳过来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子,女子款款俯身抱起兔子,怀中的兔子灵巧的卧着,偶有桂花的芳香被清风递送而来,如此一番,果然是嫦娥仙子抱着玉兔飞下凡来。
苏代躺在床上,殿内早已熄了烛火,凉凉的月色透过雕花窗洒进屋内,一室喧闹。双眸堪堪的睁着,帐定那繁复的斑纹叫她看了眼晕,可面前更多的是他宠溺的笑,她私心觉得,那般尽是柔情宠溺的笑只要对本身,本来,也可对旁人,是她天真了。她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浅笑,帝王圣眷,呵,他为甚么如果帝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