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妃神采似是偶然,只是瞧着指上的蔻丹;贤贵妃低眉坐在荣秉烨的下首,端倪间尽是忧色。
风寒逆咳?附子入药止咳?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苏代的心浇了个彻头彻尾,她向来也没有风寒逆咳,珧芷为何如许对旁人说?仿佛一个圈套,她只踏进了一脚,却已被死死的套牢。
跪在地上的方司药盗汗一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她声音颤抖:“启禀陛下,盛嫔的安胎药一贯是由谈掌药卖力煎熬的。”
那女子镇静的抬眸,但还是低下了头抽泣,“奴婢是司药司的女史晴和。”说完,她缓慢的瞧了眼苏代,复又低下了头。
“盛嫔的安胎药是谁卖力的?”荣秉烨的声音似一阵冻人的北风,飘忽着吹散到殿内统统人的耳中,殿内明显暖意融融,却不由叫人身上一阵发寒。
这时,殿中跪着的世人中跌跌撞撞的爬过一个宫装女子,她早已被殿内压抑的氛围吓得哭了出来,“启……启禀陛下,本日的安胎药是奴婢煎的,可奴婢发誓奴婢从未在盛嫔的安胎药中下附子啊!”镇静间,她像是想起了甚么,忙道:“附子有毒,向来是束之高阁,极罕用的。如果领用,司药司一贯是有备案的,陛下何不检察近一月的附子领用记录。”
这是个圈套,苏代的心凉了半截,身边的江宓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强装平静,可指尖的颤抖却出售了她现在的表情。
晴和又看了眼苏代,俏生生的脸上尽是惧意,她蓦地间扑在地上哭道:“懿妃娘娘,你还是认了吧!奴婢之前便说此事不能做,你威胁奴婢,如果不在盛嫔的安胎药中加附子就杀了奴婢,你还说加了附子只是让盛嫔难受几天,不会有甚么事的!可现在……”
荣秉烨还是不说话,他的态度叫她的心垂垂沉了下去,像是坠入无尽头的深渊。
这时,殿中一个司药司的女史颤颤巍巍道:“奴婢也仿佛记得珧芷姑姑来过司药司,她当时仿佛还和半莲悄悄说了会儿话。”
贤贵妃看出了端倪,蹙着眉道:“有甚么话便说!陛下在这里你还怕甚么?”
谈掌药忙将头磕在地上,声音里尽是惶恐:“启禀陛下,奴婢是卖力盛嫔的安胎药,但本日奴婢身子不适,便向慕典药告了假,以是本日的安胎药并非是由奴婢熬的。”
盛嫔身边服侍的统统宫人皆被带了出去,连带着司药司统统女官,皆跪在了关雎宫殿内。
晴和还是持续哭着:“懿妃娘娘你还是认了吧,盛嫔的小皇子没了,你就不怕他来向你索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