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宓和赵念绾这些日子走的极近,二人正得了空便来了未央宫寻苏代。
“娘娘是被刘氏的死惊到了,刘氏心机暴虐,惨死在掖庭宫是她咎由自取,和娘娘没有半点干系,再者,她是自裁,是要下阿鼻天国的。”折颜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手从衣衿的莲花扣上抽出锦帕,替苏代悄悄试着额间的细汗,苏代这才恍然惊觉,她身上的小衣已经被盗汗浸湿了。
“你整日里就晓得躲在殿内贪凉,外头的事情倒是半点也不上心的。”江宓瞧着苏代笑道。
空中虚无的声音诡异一笑:“你莫非不晓得?这里是冷宫啊!”
“哦?难不成这两日又产生了甚么奇闻异事不成?”
“是,陛下走时,还叮嘱奴婢声音小点,让娘娘多睡儿。”折颜替苏代掖了掖被脚,柔声道,“娘娘要不还是再睡会儿吧。”
赵念绾听了苏代的话,温婉一笑:“恰是这个理儿。可陛下昨儿个已经晓谕尚宫局,册封那名宫女为朱紫。”
她欣喜若狂,是梦,她蓦地从床上惊醒,映入视线的还是未央宫里熟谙的安排。
小宫女回声而下,江宓在罗汉床上坐下,赵念绾便挨着坐在了苏代的动手边的圆凳上。
“猖獗!”苏代怒喝一声,纵使她强装平静,可心底的惊惧却像漫天盖地的海水,将她淹没此中,难以自救。
屋子的正中心有一张灰蒙蒙的桌子,桌上摆着一盏油灯,微小的灯火照亮了暗淡的屋子。
“我还觉得你这里必定要比我宫里风凉些,没想到也是如许。”湘妃竹帘被人挑起,江宓笑盈盈的走了进了,身后跟着浅笑的赵念绾。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不是死了麽,如何还在说话?”
“不了。”她怕极了,刘氏自裁前的矢语至今还在她耳边久久回旋,“赛罕如何样了?”
江宓轻笑一声:“是,那宫女恰是如此说的,厥后,陛下传闻了这件事,便让人把这名宫女带到陛上面前,再唱一曲《金陵月》。”
“贱人,你也有明天!彼苍有眼,我刘雪栀的命没有白死!哈哈哈……”耳边忽而响起一道惨痛锋利的笑声,苏代心神一慌,浑身的血液像是倒流了普通,她究竟身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