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托娅跟着安梓来到了玉槿宫,一进门便瞧见陶如格嬷嬷正跪在地上,她嘴里被堵了块手巾,瞥见娜仁出去,支支吾吾的想说话。陶如格身边跪着一个年纪二十来岁的男人,满脸的络腮胡,一看便是乌珠尔沁人氏。
“哦?是麽?”文昭仪微微一笑,笑意意味深长,“这只玉碗一看便不是凡品。”
娜仁托娅仓猝跪下:“娘娘明鉴,陶如格嬷嬷一贯本分,会不会是曲解?”她定了放心神,是私通,看来函件没有被发明,可她还是要将陶如格安然的保出来。
娜仁托娅神采一变,这不是陛下赏赐给她的碗麽?如何现在会呈现在这里?
文昭仪故意给娜仁托娅尴尬,可娜仁托娅说的却也在理,她心中一阵恼意,如果贤贵妃在这里,只怕就不会让娜仁托娅这般巧舌如簧了。
“是,娘娘说的是,嬷嬷固然思子心切,却也不能对宫规视而不见。”娜仁托娅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现在就算是罚,估计也就是挨顿板子,本身到时候再求讨情,让文昭仪少打些板子也就是了。
娜仁托娅抬眸道:“不知昭仪娘娘口中的外人是何人?”
“公主,公主,来人了。”瑙日布眼尖,看着一个眼熟的宫女从宫门走进,往东配殿方向去了。
文昭仪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嬷嬷但是你宫里的?”
莳萝眼底划过一丝轻视,一把抽出被娜仁托娅拽住的衣袖,轻笑一声道:“小主太高看娘娘了,庄妃娘娘每日还要吃药,却也不似小主这般走路生风,很有一股巾帼之气,这等琐事,小主还是另请高超吧。”说完,回身便进了殿内。
看来此次陶如格嬷嬷是难以脱身了,这就是个局,从苏代到她宫里看望她,再到华清留下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她心一沉,唇角的笑意也显得生硬不已。
就在此时,只听柳溪又道:“娘娘,奴婢还在陶如格和查干会晤的草丛中发明了这个。”说完,她双手呈上一只玉碗,碗上雕着和合二仙,全部碗玉质通透,一看便是上品。
文昭仪坐在罗汉床上,端了杯茶缓缓的吃着。
“嫔妾拜见昭仪娘娘。”娜仁托娅心中一阵惶恐,低低给文昭仪行了个礼。
文昭仪蹙了蹙眉道:“即便如此,她也是违背了宫规,按例当罚。”
“柳溪,把你见到的照实说一遍。”文昭仪道。
娜仁托娅恍然,忙回了东配殿,只见一个身材丰腴的宫女正站在殿门前,她瞧见娜仁托娅返来,唇角扬了扬道:“奴婢玉槿宫安梓拜见乞颜嫔。”
“奴婢也不知,小主还是随奴婢走一趟吧。”
宫里难以有人混入,若非宫女寺人,便是侍卫,能有甚么外人,再者嬷嬷说了,找的人是她从乌珠尔沁带来的陪嫁,如果将这个问出来,她也能顺势解释。
“不知昭仪娘娘找我有甚么事?”
娜仁托娅的一颗心缓缓往下沉,拿起桌上的玉碗佯装打量一番,唇角扯了个牵强的笑意:“启禀昭仪娘娘,嫔妾真没见过这只玉碗。”
“回昭仪娘娘的话,是嫔妾宫里的。”她这才重视到陶如格身边站着一个绿裙宫女,端倪清秀,像是在甚么处所见过一样。
文昭仪缓缓放动手中的茶盏,很有一股贤贵妃身上的雍容风韵,“你宫里的嬷嬷和外人勾搭,被抓了个现行。”
未几时,尚宫局留在璃宫的女史便带着册子来了,翻了宝册后,女史昂首道:“启禀昭仪娘娘,这只和合二仙玉雕碗是武德十四年四月二十一日赐给了长信宫东配殿的丽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