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怔怔的看着桓谙其走了出去,顷刻间手脚冰冷,一颗心沉沉往下坠,仿佛堕入无尽头的深渊,到底是那里出了题目,她喝避子汤一事一贯隐蔽,如何就被陛下晓得了,她脑中缓慢的思考着,她必须在陈文远来之前找到一套公道的说辞。
“多谢陛下。”她接过茶盏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嗓子润了很多。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微仰着头,健壮结实的身躯,每一下的摆动动员着纹理均匀的肌缓缓滑动。薄汗在他的前流淌着,滴落在他肌理清楚的腹部。
日暮垂垂西沉,西方的天涯如飞火流萤普通,灿艳至极。玉华台的日暮比璃宫要美上很多,如果璃宫是巍峨澎湃的大气,那玉华台便是柔情似水般的缠绵了。
从暖阁中出来,苏代坐在嫁妆前等着折颜替她打扮。
他笑着环着她的腰身,声音里尽是柔情:“是吗?那朕本日就陪着你。”
枫儿替荣秉烨系上腰带后,荣秉烨理了理衣摆,缓缓走到苏代面前坐下,悄悄在她额间落上一吻,眸光里缠绵无穷,柔声低喃:“灼灼……别让朕绝望……”
“灼灼在学画?”纤腰被大掌缓缓拥住,身后传来他满含笑意的声音。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漏进屋内,昏黄的光晕洒在苏代如凝脂般的玉臂上,她缓缓展开双眸,映入视线的是床顶上繁复的斑纹,身侧传来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荣秉烨阔步走进殿内,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道:“不必多礼。”
“陛下不去文津殿措置政事麽?”苏代假装不经意的回身在桌旁坐下,轻抬手臂放在桌上,广大的衣袖恰好将药碗挡住了。
“天气正亮,灼灼为何殿门紧闭?”他低眸看着她,轻笑道。
用完晚膳后,苏代在书案前临摹一幅寒梅怒放图,她心中极其钟爱大楚的书画,前些日子更是瞧见胥玙画的美人回眸图,她故意也想学一学。
最后一句声音低的几不成闻,可苏代却瞧清了他的神采,他眼底的柔情仿佛一汪深潭,叫人不经意间便能沉浸此中。
“朕的闲事就是陪你。”他含笑道。
“父皇有太多的皇子了,朕要想出众,就不能有任何缺点。”荣秉烨执起画卷,眸光凝睇着寒梅图,淡淡道。
他阔步走了出去,淡淡笑道:“方才穿衣时,忘带了玉佩,以是返来取。”
“陛下驾到。”
幸而不久后,她小日子便来了,这才让她心定了很多。她小日子来的这几日,不便侍寝,荣秉烨遂也未曾来过栖鸾殿了。
一提及灵顺仪,荣秉烨唇角的笑意便没了踪迹,只听他冷哼一声道:“不要提她,一提起她朕就活力。”
话已至此,她再回绝反倒显得可疑了,想到这里,她浅笑着点了点头:“那臣妾就却之不恭了。”
苏代听了他的话,心中的疑云刹时消逝了些,她缓缓走到黄花梨木圆桌前,端起碗正要饮尽,只听他忽而出声道:“慢着。”
一旁奉养的宫人皆目不斜视,像是没听到他二人的说话普通。
他见她拿着笔悄悄勾画,遂笑着握住她的手,“朕和你一起。”
想到这里,她忙坐起家,被褥顺着她的身子滑落,她这才发觉她浑身不着寸缕,他瞧见她一阵红一阵白的神采,不由朗声大笑,伸手替她盖上被子,低声唤了人出去服侍。
“那快去吃吧,别凉了。”他柔声道。
苏代蓦地回神,眸光凝睇着画卷上已经完笔的寒梅图,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轻声道:“臣妾畴前一向不知陛下这般精于书画。”书是晓得的,毕竟他之前还和叶小仪同书一词,但是画却从未曾见他画过,这般的笔底东风,竟是和胥玙不相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