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茶去了么?
“好啊,加索道长,您随便。”
“這两位恰是我在K市的客户,大客户。”他用心拉长了大字。
“这两位是?”村主任说。
余念也在咯咯笑着,她好些日子没见春来了。
“唉,”他那八字脚一转:“你们俩这又是如何一回事,我往这乡间处所跑,那纯属是为了避人耳目,混口饭吃,你们这又是要上哪儿去?”
“哦,主任,你看,为了谨慎起见,我决定还在这村里住上一晚,看看动静再走,你看如何?”
“哼哼,来,有新玩意儿,给你们见地见地。”
“他丹田一股红彤彤的气体,直通胸膛,眼下也有两团明火。”
余念倒是挺有兴趣:
两人上前一看,并不诧异。
村主任给屋仆人交代了道长将在这儿歇一早晨的事儿,趁便帮他说好了代价。
“你现在看安卓是甚么样儿的?”
“七宝斋是你们家家传下来的房产你还要交房租?”
“哈哈哈哈,少来这套毕春来,你放着七宝斋好好的买卖不做,跑道上来抢下流的买卖,活得不耐烦啦,还毕加索……加,加,加你个大头鬼!”两人在院子里追逐起来,完整忘了跟前还放着两门棺材,一大一小。
“请叫我——毕加索,桎梏是我现在的道号,我现在已视人间痛苦为上天负于我的桎梏,不披荆斩棘救扶百姓,还天下以承平,誓不取下这桎梏登时成仙。先人有云,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他仿佛手握拂尘,像模像样地单掌鞠了一躬。
余念缓缓道:
“唉呀,天星斋月,羽士不上街,鬼师不出门,这一个月门可罗雀,哪有甚么买卖好做啊?”他又伸手掸一掸道袍,珍惜的不得了,“七宝斋在市中间的房租不消交啊?水电费,塞鹅子都不要钱呐?”
“好好好,劳烦劳烦。”三人目送村主任随人群而去。
“现在晓得叫道长了?方才在村民面前一本端庄的扮甚么假道长!”
“嗯,再看我呢?”
村主任只当这是他们行内的端方,并未几细问。说完径直走向屋里的一处暗角,安卓这才重视到,那边竟然坐着一小我,抽一袋水烟,烟袋里的声音咕噜噜咕噜噜,听着让民气里极不舒畅,像是鼻子里有鼻涕,半天擤不出来。
“唉唉唉?”春来一听一把夺过相机,“老端方,七宝斋向来都是现选现结,概不赊账。”
“是啊,”余念帮衬,“按理来讲,你那摊子上的东西都该不计报酬的给我们这些道上出世入死的鬼师供应,还竟然谈钱色变!”
安卓心想,这也对,先看看再说。
再扭头一看,暗角的摇椅上已空空如也,摇椅却还在前后闲逛不止。
“这又是甚么?”
“哇”,余念惊呼,“你比来发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