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三生三世莲理枝（全集） > 第25章 胭脂容月(2)
可此时少年身后躺着浑身是血的防风，并且脚下，高傲的桃花门主头发狼藉，脸红肿不堪，亦鲜血淋淋。
“真该让秋夜一澈看看你此时的模样，他定然非常心疼。”说完，十五蹲在碧萝身前，将月光当镜子放于碧萝身前让她看着本身的模样，“你看看……我们的碧萝大门主，多美啊。”
他禁止不了她来大燕，他禁止不了她嫁给秋夜一澈，禁止不了她碰到沐色，禁止不了她卷入人类欲望的旋涡，更禁止不了她走到这一步。
青年看着躺在风雪中的女婴，叹了一口气：闪电大雪，必出妖孽。
沉寂的林子里，响起了数声清脆的耳光声。
“长安。”十五淡然答道，语气却非常果断。
防风浑身一抖。面前的人，比起八年前具有了更强大的力量。而她眼底，不再如那年一样，清澈敞亮，也不再如那年一样，老是带着明丽残暴的笑意。此时，那比夜还黑、比墨还浓的双瞳，只要残暴和抨击时称心的喧哗，和恶魔无异。
“不怕。”唐三娘低声安抚小鱼儿，不但仅是小鱼儿怕，连她本身都怕阿谁时候的十五。
而此时的青衣少年，却抬手悄悄地将剑上的鲜血拭去，姿式说不尽的文雅。那姿势，那般熟谙刺目。
“你最好是逃出长安，不然，不出三日，你一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行动还是慢了一步！冰冷的剑尖划过左脸，碧萝来不及站稳，就看到防风从空中摔下来，结健结实地砸在雪地上。
“杀了他！”碧萝嘶声尖叫。
十五此时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反复当年碧萝说的话。八年前，碧萝就是如许折磨她的。
碧萝坐在雪地里，颤抖动手摸向本身的脸，一听这话，浑身不成停止地抖起来。
这个声音，这腔调……她恶狠狠地昂首看着少年，“你到底是谁？”
防风脑中一片空缺，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天，昆仑山下，风雪若本日，一个女婴躺在雪中。一个超脱不凡的年青旅人路过，背上背着一把乌黑的剑。昆仑山下，广漠的冰原上，阿谁不敷月的婴儿看着旅人，收回咯咯的笑声。
唐三娘展开眼，看着坐在火堆前，映着火光的十五，终究忍不住问：“十五，你到底是谁？”因为她今晚看到了统统，听到了统统。她看到防风对十五的惊骇，乃至看到了碧萝对她的惊骇。防风对着她喊了一声主！而碧萝喊了一个“胭”字。
“这不是你决定的！”
但是，杀人的十五，神采飞扬，那木讷的神采因为溅起的鲜血和看到仇敌所蒙受的痛苦而变得流光溢彩。手腕固然残暴，倒是那样刻骨活泼。那笑容固然残暴，却肆意邪气。“风尽啊，瘦子啊……”唐三娘在内心不由得说道，“你们都错了，常日看到的阿谁不说话，死尸的十五，也不是真正的十五。真正的十五，只要杀人时，才会出来——像修罗一样。”
“主！”防风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十五身前，“干休吧……你如有恨，都对着我来，放过其别人，不要复仇了！”
防风浑身颤抖，眼底的绝望还夹带着无尽的悲哀，“我，一辈子都没法健忘主。”
啪！啪！啪！
“十五，我们去那里？”看到十五过来，唐三娘担忧地问道。
唐三娘看着走过来的少年。此时的十五，端倪平淡，周身气味凝定，看着本身和小鱼儿的双眼还是平平无水，却带着一股暖和。此时静和的十五，和刚才如修罗般持剑的少年，的确判若两人。
“碧萝门主筹算这么坐在位置上杀我？”十五挑眉，“若如许，门主不但杀不了十五，你这位置，怕是很快就坐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