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知错了。”
舌尖被吻住,他发不出声,交缠了半晌,蓦地发觉衣衫被他扒开,明霜低声问:“不是说有伤么?”
明霜闭上眼睛抱住他,口齿含混:“再说一遍。”
“……”
“真乖。”她眯着眼睛笑,顺手抚上他脑袋揉了两下。江言非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想后退躲开,抬眸瞅见江城皱了皱眉,他只好顺服地把脑袋低下来让她摸个够。
明家已经被抄了,传闻以后宅邸已让人买了下来,等侧重修。江家的老宅当年虽也有抄家,不过一向保存着,只略略翻修清算后便能入住了。
本来不知不觉,很多人,很多物都不一样了。
许是听到动静,他回身收了枪,转过眼朝这边看。
隔壁家的两个妇人惊得目瞪口呆,眼看着江城把明霜抱上马车,心头又惊奇又羡慕。
这处所他熟得不能再熟了,畴前有五年的时候都是在此地度过的。眼下严涛亲身培养的侍卫队已被撤掉,现在人走茶凉,满目狼籍。
闻言明霜不好再多说甚么,顺手翻了一页,俄然道:“对了,家里就小言和你么?”
“没甚么,官复原职罢了。”
*
她展开眼,借着月色看到他胸膛上那些伤痕,有浅的,有深的,一道一道都是他们走过的陈迹。他睡得熟,明霜不敢特长触碰,只佯作困乏地把头靠上去,入耳是沉稳的心跳。
未晚和姚嬷嬷先他们一日到府上,茶水,床铺,嫁妆,统统的而统统都替她筹办好了。吃完饭后,舒舒畅服地洗了个澡,明霜早早地拥着被衾在床上躺着小憩。
她倒是很喜好这类氛围,院子里有一方小水池,明霜拉拉他衣袖:“叫人种点荷花吧,光秃秃的也欠都雅,等夏天我们还能吃鲜莲藕呢,你说好不好。”
“十三呀,不小啦,定了婚事没?”
“如何?怕我下毒。”严涛自顾把那杯喝了,抬手一摆,“行了,圣旨也不必读了,反正不过是赐死,一会儿我谢恩便是。”
江城含笑道:“你猜猜看。”
她连续三叹,听得令他发笑。
“嗯。”
桌边亮着灯盏,江城正提笔在写文书。
几辆黑漆平头车从巷子口缓缓驶出,前有禁卫开路,后有主子跟从,场面之大,街头巷尾的人都跑出来瞧热烈。
江城轻咳了一声:“他还小,临时没考虑这些,先立业后立室,我想等他有出息了再考虑婚事。”
“部属……唔。”
“十三……”
江城冷眼看他:“五年出世入死,以及那日刑部地牢里的酷刑,这些还你的恩典,充足了。”
他颔了点头,向明霜先容:“我弟弟,江言。”
来到严家时,已有下雨落下。
车子走得安稳,这空间里终究只剩他们两小我,他垂下头去吻她,细细考虑,浅浅温存,带着多日来的思念,搂在腰上的手臂越收越紧。
“这个数?”
夜深人静,灯烛已熄,烛泪在桌上结了厚厚的一层。
“那我呢?”
直到他身上有伤还用心乱来,江城心下好笑,摁住她的手,倾身上去吻她,温软的唇瓣含在口中,思念如潮流般将他淹没。
眼瞧她走远,江言这才炸毛似的把江城胳膊抱住,“哥,她、她方才摸我头了!”
明霜讷讷地望着他眨眼睛:“甚么职位?”
“不要紧,归正也不急于一时。”
江城捅了捅小风炉,让火烧得更畅旺一些,然后给她倒茶水。
对方较着惊奇了一下,皱着眉看了看江城,微顿半晌,神采又规复如初,灵巧地向明霜见礼:“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