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楼唤了声“老鬼”,问道,“实在我一向很猎奇,固然你不是九嶷山的人,但当时何涛已经杀红了眼,怎能分清谁是谁?为何他放过了你?”
“不是你?那么,是你的甚么人?若只是普通的友情,我劝你还是别插手。”
唐楼的唇角缓缓勾起,“你先去,我另有件事要办。”他扬了扬手中装有鲜竹酿药丸的木盒。
唐楼淡然一笑,道:“随口一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一只脚都已经踏入鬼门关了,我脑中俄然灵光一现,对他说,我能治他的心魔……”
老鬼避开唐楼的眼神,不悦道:“小子,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唐楼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的酒窖,是你的十倍大。年份最早的酒,比你还老。”
“没错。”老鬼必定道,“当年,何涛痛失爱子以后,报仇心切,日夜练功,哪知中间出了偏差不慎走火入魔。九嶷山灭门那日,恰好赶上他狂性大发,如嗜血如魔普通,竟无一人能挡……”
唐楼接着老鬼的话道:“他因为这句话留你一命,而你是真有本领治他的心魔。以是,他实在也算不得是白拿你的药,他用的是你的命来换你的药。”
“我曾在你这里的一本医术上读到过,治心魔需以一颗活人之心作为药引,又以孩童之心为最好。”唐楼顿了顿,直视着老鬼,问道,“老鬼,你用的,是谁的心?”
“你们?你和谁?莫非当年除了你,另有活下来的人?”唐楼问道。
说到此处,老鬼摸了摸胸口,即便畴昔这么多年,还是心不足悸。
“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你治不好的病?”
“他又经历了一次丧子之痛,不过,与上一次分歧,这回是彻完整底的绝望。何峰被人杀了,再也不成能救活,这世上再也没有何峰了。”
“最好如此!老头子本日就跟你说得明显白白,非论是你还是你的甚么人,如若惹上了何涛,可别怪我到时候见死不救!”
“治天然是能治的,不过,这药引倒是再也不会有了。我上哪再去找五……”说到这里,老鬼猛地开口。
“他找你?何为?”
“去哪儿?”
“能够这么说。”
老鬼道:“臭小子,就如许急着走,今后要想再见到老头子,只怕不能喽!”
老鬼没好气道,“就在前几日,他来找过我。”
唐楼道:“行了,用不着解释,你就是真杀了人,也与我无关。老鬼,多谢你的提示,我走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当是与何峰之死有关。”
“我跟你走!你等我清算清算。”
“他是这世上独一一个不需求互换便能从我这儿拿药的人,他的药,也只要我才做得出来。”老鬼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如非如此,我们几个又怎能活下来……”
“为何要搬?因为何涛?”
“你想多了,我插甚么手,不过就是问问。”
老鬼不出声,好半天赋道:“我只能奉告你,我没杀人,我问心无愧。”
老鬼点头,道:“他这返来找我,是为了他的心魔。”
“你没帮他治好?”
“你说罢。”
唐楼挑眉,“为何?”
老鬼恍然大悟,接着沉默了好久,道:“是谁这么想不开,要去惹这杀神,扳连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东躲西藏之苦。哎,江湖安静这好久,看来是又要起殛毙了。不可,我得从速清算清算,趁早走!”
“如何,怕我魔教玷辱了你玄真太元天的清名?”
见他不肯说,唐楼也不诘问,岔开话题,问道:“老鬼,你可知何涛此次为何心魔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