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出声,她不放心肠又问了一遍:“如何了?但是伤口疼得短长?”
他像是在死力忍耐着,浑身生硬,背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紧到伤口处又开端排泄细精密密的血珠。
一碗药愣是被她分红了数十调羹才喝完。
在她直起家的一顷刻,那一缕要命的青丝也终究分开了他的后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一下又一下的, 一波又一波的, 仿佛来自恋人的挑逗,撩得他发痒,撩得他垂垂炎热,撩得他呼吸不稳……
老鬼一手端着药碗,一边朝唐楼挤眉弄眼,一边道:“老头子可不是用心挑这个时候出去的啊,这药已经熬好了,得定时喝,过了时候可就不见效了。来来来,先把药喝了,喝完你们俩再接着睡啊。”
“阿韫还是回房罢,离天亮另有一会儿,去睡一觉。”
他伸手,靠近那一团红霞,轻柔地抚了抚,闭上了眼。
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再端庄不过, 他是当真的。
见鬼了!老鬼看着唐楼一脸享用的神情,只感觉双眼差点被辣出泪花来,多呆一息都是煎熬,“老头子还得接着去睡回笼觉呢,走了啊!”说完,一阵风似的落荒而逃。
“随口一问。”唐楼笑了笑,“阿韫可知,我最喜好的是甚么?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又是甚么?”
“唐公子,你想听我说些甚么?”
就是不看她的脸,也能设想得出她现在那副谨慎翼翼、一丝不苟、严厉当真的模样。真是又呆又惹人爱啊,他在内心感慨道。
唐楼的嘴角高低垂起,“阿韫。”
谢成韫想了想,答:“我也不知,剑道算不算?若剑道算的话,大抵也没甚么别的能比得上它了罢。”
“唐公子,我……”
她的语气无法,态度与常日相去甚远,柔嫩得一塌胡涂,就像是在放纵一个因为抱病而在理取闹的孩子。
一缕青丝从她的肩头滑落,跟着她的呼吸起伏, 一下深一下浅, 似有若无的在他的背上挠来挠去。他闭着眼,于身材上的触感恰是非常灵敏的时候,灵敏到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汗毛的感受都是那样清楚了然。
唐楼共同地张嘴,吞咽,面上不但看不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反而享用得不可,仿佛他喝的不是药而是酒。
“不消。我很快就没事了,忍忍就好。”他微浅笑了笑,温言道,“再说,你就是把他叫来也于事无补,疼是免不了的,他只能拯救,也不能消疼。”
“不了,我就在你这里趴一会儿好了,你既然不痛了,也歇息歇息罢……”她的声音垂垂弱了下去,呼吸变得陡峭而又绵长。
她想, 大抵真的有效罢。没发多久的呆, 便乖乖地坐了下来,微一哈腰,唇切近他的背部, 真的对着伤口处悄悄地吹了起来。
“好。”
谢成韫瞄了瞄被唐楼抓在手中她的帕子,又瞄了瞄唐楼。他像甚么都不晓得似的,也正安然自如地看着她,还一脸无辜地问她:“阿韫另有事?”
谢成韫只得将唐楼扶了起来,给他喂药。
唐楼嘴角轻扬,“阿韫。”
“嗯?”
谢成韫有些游移,不晓得该不该接他的话。
谢成韫又打了个哈欠。
哎,罢了。她悄悄叹了口气,道:“没事,那我过一会儿再来看你。”
谢成韫睁大了眼, 呆了呆, 吹一吹……吹一吹有效?
谢成韫想起老鬼的叮嘱,让步了,“好,唐楼。”
“和阿今另有孩子们,偏安在这一隅,无忧无愁、安闲舒畅地过一辈子。”谢成韫趴在床沿,打了个哈欠,“你问我这些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