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尘长老走到竹亭中间的石凳旁坐下,捋了捋白须,“这错认得不情不肯。容令怡,老夫看你呀,并未知错。”
东陆有褚、容、景、晏四大师族。褚家居于昆仑山,以法为道。容家居于龙未山, 以神为道。景家居于星沙山, 以刃为道。晏家居于飞扬岛, 以矢为道。法、刃、矢三道主进犯,神道主禅助。
龙未山,紫竹林。
“如此说来,那褚宗主竟是躲过一劫!”
容子修明令制止坐下弟子修习杀修之术。曾言,如有一日,发明坐下弟子妄自修习,便是毁其灵根亦在所不吝。
处尘长老摇了点头,对年长的少女道:“青槐,你先退下”。
“想这褚清越,并非招摇之辈,怎会如此大张旗鼓,行如此夸大之事?”
容令怡前一刻方才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失落?!”
“我不过实话实说!”声音非常愤怒。
“无能之辈才会惊骇!”
“令怡听闻,长老与远岐师叔交好,对九师姐也是珍惜有加……”
在龙未山,大家皆知,容家宗主也就是容令怡的师父容子修对杀修是讨厌至极的。
“……能嫁得褚清越如许的男人,死而无憾。”只听得有少女感慨道。
“你先起来。”
容令怡滑头地眨眨眼:“敢问长老,令怡何错之有?”
有白袍老者,须白发白,于小道上缓缓而行。待行至竹亭近处之时,模糊有少女嬉笑玩闹的声音自亭中飘来。
白袍老者恰是容家七位长老之一的处尘长老。处尘长老平素最是驯良可亲,不拘礼数,对长辈多有照拂,是以容家弟子多数敬之却不惧之。
听容令怡提到容远岐、容佩玖父女俩,处尘长老神采和缓了几分。
“是。”名唤青槐的少女回身退下。
三千天下,有陆名东, 以道为尊,万物自化。
“若鄙人没有记错,这褚清越叁拾年前倒是成过一次亲的。”
“厥后,容佩玖在结婚的前一天,失落了……”
“传闻了, 传闻了!昆仑山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全天下他们的宗首要结婚了!只怕这桩婚事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观你灵根,老夫也以为你确切更合适杀修一道。老夫深知此道修习不易,自不会等闲便毁了你的前程。不过……”
“确切可贵。”
“这你就不懂了罢?你也不看看他要娶的,是何人?”
……
“噫,我说容令怡你可真是,不害臊……”另一名少女调笑道。
“长老,弟子知错了。”年纪略长的少女忙低头认错。
“倾慕本身的师姐夫,你就不怕叫你大师姐晓得?”
处尘长老无法,边将容令怡扶起,边说:“老夫承诺你就是。”
“那倒不是!东陆四大师族,此中龙未山容家,星沙山景家,飞扬岛晏家这三家可都是唯昆仑山褚家马首是瞻的。褚宗主如玉佳公子,又有天赋灵根,幼年成名。放眼天下,实为俊彦。此二人可谓是天作之合。”
“处尘长老所言甚是。是以,令怡常感觉本身更像是长老的弟子呢。”
“处尘长老,令怡知错了!”前一刻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现在跪在地上,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栗。
“嗳,非也,非也!”
处尘长老捋了捋髯毛。心内轻叹了口气,公然只是个黄毛丫头,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也是,要论胆识,放眼这龙未山,又有谁能比得过那父女俩……
“想那容佩玖,脾气与表面皆是张扬至极,离经叛道,毫无容氏一族的风采涵养不说,修的还是傍门左道,一朝走火入魔、身心俱灭,也不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