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阿玖久矣，阿玖可也心悦于我？”
“你莫非忘了，我在龙未山也是人尽皆知的异类？我讨厌你岂不是讨厌我本身？”她皱眉，踌躇了一瞬，谨慎翼翼说道，“你不要自大。人言虽可畏，不去理睬便好。”
本来他问的是他的异瞳。
一排排白幡在风中翻动, 褚清越身披孝服，跪在灵前。
“没甚么设法。但是，有一些欢畅。”她照实答道。
“我听闻你父母鹣鲽情深，你父亲平生心系你母亲一人，密意不悔。现在他二人定然已在另一个天下相逢，重续前缘。”
她眼神暗下去几分，“自小，伯父便总将最好的给大姐姐，伯父自来赏识你。”
他舒展多日的眉川顷刻伸展开来，眼中有流光溢动，嘴角高低垂起，“自你我了解以来，这是阿玖说过的最动听的话。”
她并未随容子修与容舜华一道分开, 容子修分开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他变了神采，“整天胡思乱想些甚么！”
他不答，只让她把魔言收好。
“这怎能叫胡思乱想！”她伸脱手接住一瓣落花。
她的情感高涨起来，一扫之前的低靡，笑意盈盈的，脸颊上绽放两颗浅浅的酒涡，“褚清越与容舜华，一个如玉公子，一个绝代才子，嗯，实乃天作之合也！”
他挑眉，“天作之合？”
有人踩着一地的落花而来。
容佩玖抬开端，望向他一双通俗沉远的眼眸。他的眼中星光隐耀，似有一团庞大的旋涡，将她的目光吸了出来，抽不出来。
“好，好，好。你说得对。”他让步。
他踌躇了半晌，开口：“你可骇我？可曾讨厌我？”
他长臂一扬，将她揽进怀，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世人非我。”蓦地一低头，唇覆上她的。
她檀口微张，他的舌头从隙缝间钻出去，肆掠一气，搅得她天翻地覆。迷乱之际，她的手覆上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如万马奔腾，不成反对。
她心中一口气堵得发慌，“那你何必……”
“我的仇敌，杀父之仇。”
他递过来的恰是当日从阳领主手中夺来的那根魔言杖。容佩玖接过魔言，扫了一眼，还是那根通体黑亮透辟的骷髅杖，表面大抵与当月朔样，只骷髅头的眼眶中嵌入了两颗红色的珠子，仿似为骷髅头点了睛。
“千寻芳。”
他从识海取出一物，交到容佩玖手上。
落空嫡亲的哀思, 她也曾深有体味。褚清越刚出世便丧母，想来幼时定是遭到父亲更加心疼的, 现在慈父暴毙, 又怎会不肉痛到无以复加。
容佩玖站在杏花林中，闭眼感受微醺的花香。
他持续慢条斯理地拂她身上的落花，“他不肯外人晓得，常日端赖些丹药在苦苦强撑，非常辛苦，就如许放手也算一身轻松了。”
“为甚么欢畅？”
“父亲归天后，只要想到他生前的各种不易，我便会肉痛难遏。我常想，身故后魂便真的灭了么？身故魂灭，不过是活人的结论。是与不是，总要试过才知。活人又未曾死过，如何就能鉴定身后成空？”
容佩玖回身，月光洒在他如玉刻就的脸上，让他白日冷峻的眉眼带了些温和。
容佩玖僵在他怀里，浑身的感受和知觉选集合到了那一到处所。他的唇炽热滚烫，贴在她的唇上，像要把她的唇熔化成水。他在她唇上扫了一圈，所及之处，有酥酥麻麻的感受伸展开来。
她毕竟还是忘了问他，对魔言做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