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唐肃摸索道,“你少拿宫主和左护法来压我。”
唐肃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倒是不测之获。回身走到灯槽边,伸手取下油灯,决然踏出了石室。
“家?家在那里?你想回那里?”
石室内关着一个女人,手脚均被铁链锁住,耷拉着头。
唐肃一言不发,如有所思地看着苏愫酥。
“是。”
唐肃站在一座再平常不过的假山前,伸脱手,转动假山上一块崛起的岩石。只听得轰然一声,假山暴露一道仅够一人出入的洞口。他走了出来,顺手取下挂在洞壁上的一盏油灯,沿着石阶拾级而下,约摸下了数十级台阶以后,颠末一条蜿蜒盘曲构造重重的通道,来到一间潮湿阴冷的石室。
……
戒痴内心一突,他公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因而赔着谨慎道:“唐爷莫怪,都是贫僧有眼无珠冲犯了将来的唐夫人。听闻唐爷小落第之喜期近,贫僧提早给唐爷道贺了!唐爷与夫人真乃一对璧人,天作之合!”
她并非用心跟他过不去,她只是想让他眼里能看到她,哪怕是烦了她也好,指不定烦着烦着就把她放到心上了。她持续给他惹费事,每次她闯了祸,不管是多大的祸,他即使不耐烦至极,紧急关头仍然会现身来救他。
砰一声,戒痴被狠狠地掼倒在地,头撞在城墙上,眼冒金星,等他回过神来,早已不见唐肃的身影,他喊道:“唐爷,您去哪儿啊!您可不能走,巳时就要到啦!”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义!唐楼,内里好可骇,我再也不要出来了,你带我回家,快带我回家!”苏愫酥吃紧点头。
唐肃嘲笑一声,“带你走?我为甚么要带你走?你是我甚么人?”
“可不是么!”
……
话未说完,唐肃冷眼一扫,戒痴心一颤,从速接着道:“贫僧在唐夫人身上见到了当初与唐爷一样的东西。”
“张大婶儿,你来的够早啊!”粗布衣服的中年女人道。
“传闻是要被吊死。”
他面上老是带着笑意,他的眼睛里装着柳媚桃夭的春季,他对统统的女子和顺有礼。
唐肃一把揪住戒痴的衣领,“她身上有跟我一样的气味?!”
唐肃揪住戒痴衣领的手越攥越紧,手背上青筋透露。戒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情感外露,眼中充满戾气,顿时慌了神,语无伦次道:“唐……唐爷,您抓得我透不过气来了,真是……真是好技艺……啊!唐……唐夫人也是技艺了……得,你俩可真班配……”
“你也不迟啊!还不是为了能占个好位置嘛!哈哈哈哈!”裹着头巾的女人回应道,头巾上那朵山茶花仍然红得刺目。
戒痴支支吾吾道:“不过,贫僧心中藏了一件与唐夫人有关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她不想成为那些女子中的一个,她想看到他眼中的夏秋冬。她开端用心跟他作对,给他惹费事。开初,他并不在乎,一笑置之。她便再接再厉,直到有一次他看着她时,眼中多了一丝烦躁,那一刻她第一次尝到了甜美的滋味。今后,食髓而知味,上了瘾,再也戒不掉。
“嗯。”唐肃淡淡应了声。
苏愫酥大声哭了起来,“你别说如许的话,你知不晓得我听了会很悲伤!你忘了你曾经说过要护着我一辈子吗!出门之前你承诺过我爹和我娘的,要好好照顾我,你都忘了吗?”
唐肃站在城楼上,锋利的眼神扫过四围,做最后的确认。
身后传来苏愫酥的哭喊声:“唐楼!你别走,别丢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