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韫,你问他这个做甚么?他都要走了,还管他何为!”谢初今拖着谢成韫就走,“走,跟我归去!”
谢初今黑着一张脸,烦闷至极,的确要被活活憋死。在竹楼远远瞥见这只人模人样的老狐狸时,他的内心有如万马奔腾。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还敢找上门来,看小爷我如何清算你!一冲动,急仓促地就跑了出来,只记得顺手抓了个面具戴上,却忘了在喉口装变声结,又不肯让他发明十二都天的本相,心中酝酿好的一番骂辞堵在嗓子眼出不来又不甘心咽下去,真是百爪挠心。
宋晚为莫非:“我轻功不好。”
小亥牵着宋晚往海棠花林深处走去,唐楼悠悠然跟在前面。大要上看来,这是一片妖娆的海棠花林,实则是一个庞大的花海迷阵。每一株海棠花树的方位都有讲究,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会丢失在此中。
小亥笑嘻嘻道:“到啦!就是那座竹楼,姐姐看到没有?”
谢成韫望着团团锦簇的花海入迷,她下不了狠心回绝他。上辈子,他有两爱,一爱杯中之物,二爱他的阿韫。这辈子,他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爱好,她老是要成全他的。她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果断起来。恩仇纠葛总有绝顶,再多的牵涉也总有理清的一日,唐楼,帮完你此次,你我就真的各自安好罢。
“既然他求的是你,你做甚么来找我姑姑?”谢初今道。
谢初今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表示小亥带宋晚回竹楼。
谢初今问道:“那老头承诺给你甚么好处,你要这么替他卖力?”
唐楼悄悄好笑,一本端庄地对谢初今道:“还请二当家给这位宋女人找一处安息之所,她有孕在身,此前受了些毁伤,需求好好静养一番。”
小亥对宋晚道:“姐姐跟我来,我带你回家。”
谢初今回过甚来,挑起浓眉,无声扣问。
宋晚忍不住赞叹道:“小公子轻功了得!十二都天名不虚传!”
“呵!上回取鲜竹酿已经是历尽凶恶了,这回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罢!”谢初今嘲笑道。
唐楼自是已猜出这二当家的身份,即使是两年未见又长高了些,仅凭他过鼻不忘的本能也能从气味上识出,这二当家便是谢初今。当下也不点破,抬指触了触鼻翼,道:“二当家,久仰,鄙人唐楼。”
听到身后海棠林中模糊传来的动静,唐楼不再对峙,莞尔一笑,对谢初今拱手道:“既然人已送到,那么唐某便告别了。”
“唐某曾与谢女人合力取过一回,很有些心得,信赖谢女人也应如是。”
“垂白叟呢?”
小亥从唐楼身上跳下来,道:“穿过海棠花林,就是十二都天了。”他走到宋晚身边,拉起她的手,朝她甜甜一笑,“姐姐跟我来。”又对唐楼道,“叔叔也跟上哦,不然迷路了可就出不去了。”
唐楼道:“没错。”
唐楼挑眉,“叔叔?”
“在打斗呢,应当用不了多久就会返来了。”
唐楼答道:“越快越好。”
唐楼问道:“谢女人可还记得梅修齐梅前辈?”
宋晚记牢小亥的话,有样学样地跃上湖面,照着他的萍踪前行,这才发明,湖水下是有暗桩的,只不过不晓得是遵循何种体例排布。
“二当家且慢。”唐楼叫住他。
“两年前,的确是鄙人的错。”唐楼轻叹一声,顿了顿,沉痛道,“非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我亦如鲠在喉,追悔莫及。”
谢成韫硬着头皮顶着谢初今刀子普通的目光问唐楼:“公子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