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母亲只怕是被此人的表象所利诱,自此对他青睐相加。
如此,统统仿佛都能解释得通了。
那些剑谱和心法,走马灯似的从她面前一本本掠过,最后定格在一本蓝色的册子上,册子上写着四个字:无相神功。这是她独一一本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回书堆的秘笈。早知本日……
谢成韫接过,毫不踌躇地往嘴里送。
“唐楼,为甚么不奉告我你受伤了!”
“厥后……厥后跳出来几个蒙面黑衣人要掳走蜜斯,好吓人!我和蜜斯吓得腿也软了……”
“是,唐公子及时带人赶来,好人便被吓跑了。”
前面的事,谢初今不说,她也能大抵猜出一些了。只怕谢家大家都认定,父亲是因为一意孤行而丢了性命。母亲本就信佛,父亲一死,断不会再拿她犯险,更不会让她像宿世一样,让外祖父指导她。至于她在谢家的这些叔父和兄长们,也毫不会拿谢家满门的性命为她一搏。
如五雷轰顶……
将手伸到元冬鼻孔处探了探,丫头鼻息舒缓,已堕入甜睡。
是啊,唐家有甚么人是谢初今不晓得的?
“他是何时给你下的毒?”
“持续说。”
谢初今希诧道:“问都不问就放嘴里,姑姑这么信得过我?”
“不能做甚么?一口气说完!”
伽蓝寺,伽蓝寺。唐肃,你的手总不至于伸到佛祖的地盘了罢!
只是,这个和尚,他怎会晓得父亲的命数?父切身为谢家家主,放眼武林,难逢敌手,和尚如何敢断言?未卜先知么?她不信!
想把她变成一无是处的废料?想把她一辈子困在深闺?那要看她答不承诺!她身无长物,可心中仍有剑。唐楼宿世为她找的几十本剑谱和心法,每一本、每一招每一式都早已印刻在她脑中。她现在要做的,不过是重筑内力。
谢初今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忘了跟姑姑说了,如果问的是被问者不晓得的事情,不但问不出答案,还会使被问者遭到刺激而致药效提早丧失。”
“慢着,仿佛有甚么不对!”谢初今似蓦地想起甚么,切磋地看着她,“这些事情,姑姑本应最清楚不过了,如何会一无所知的模样?”
“姑姑,你没事罢?”谢初今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少年神采古怪地看了看她,本身也吞下了一颗一样的药丸,随即排闼而入。谢成韫跟了出来,回身把门关好。
元冬顿了顿,答道:“没……没有甚么好处。”
“他让我做的事……有很多……”元冬面上现出一丝纠结来。
谢初今像看痴人一样看着她:“姑姑,我看你不是失忆了就是失心疯了。唐家有甚么人是我不晓得的?没有就是没有!”
“咳咳,我天生耳力过人,不是用心偷听的。”少年有些赧然。
谢成韫低头看了看,元冬还在沉甜睡着。她起家,走到窗边,将窗扇推开,清风缓缓,树枝摇摆,明月高悬。夜风微凉,吹乱了她的发,却让她逐步回过神来。
元冬沉默了半晌,似在回想,“他……他让我将蜜斯常日的糊口起居、一举一动悉数奉告他。”
“是啊。”元冬神采怅惘,喃喃道,“为何?为何?为何……”她脸上的神采越来越痛苦,眉头越皱越紧,不住地摆头,额头上又沁出一层细汗,眼神定格在一处,双眼越睁越大,几近达到极致时,俄然重重泄出一口气,眼皮耷拉了下来。
“蜜斯七岁时和夫人去伽蓝寺上香,他让我把蜜斯引到后山。”
她平复了一下情感,持续问道:“为何你家蜜斯没能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