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的人中数那对主仆最为奇特,主子倒在一旁呼呼大睡,奴婢拿着鸡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啃得津津有味,有黑衣人在她身边倒下,鲜血溅了她一身,她仍然面不改色地吃着。
面对御史不卑不亢,能够说成是边塞偏僻之地,不知朝廷大员,但是面对西北最高官员仍然连马车都不下,哪怕是王公贵族都不敢如此猖獗,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商贾。小小年纪,面对朝廷官员,主仆不上马车已是无礼至极,这也就罢了,不但使得正四品大员回礼,崔昊执的还是长辈之礼,这怎是一个“狂傲”了得!
“敢问大人如何称呼?”吴勇挠了挠后脑勺,面有难色。
本来,半年前北地呈现了一群山贼,在燕北与西北之间作歹,接连犯下几起大案,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引得民怨四起。三个月前,山贼的踪迹呈现在西北境内,竟然胆小包天潜入府衙盗走了太守的文书。太守崔昊怒不成遏,向都督百里瞻求援,百里瞻派吴勇等一千精锐缉捕山贼。吴勇率军士四周看望,终究在月前探得山贼的老窝,贼人却极其奸刁,化整为零,暗藏了大山当中。吴勇满腔肝火,几近欲把整座山都翻过来,折腾了大半个月一无所获,直到旬日前收到一封匿名信,这才重新有了线索,一起追踪至此。
“噗!”话未说完,四周却亮起了火把,楚忠良惊诧地张大着嘴,生生被吓退了一大步。
夜色沉寂,血战一触即发。
一句“旧事不堪回顾”令慕致远暗笑不已,他实在是想不出如何的曲解,如何惨痛的过往会令面前的此人高马大的西北悍将说出如此沮丧的话,不想就如此等闲地放过他,用心挑了挑都雅的眉毛,慢悠悠隧道:“将军畏敬的应当不但仅只要沈女人吧?”
两边人马纷繁亮出了兵器,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二人抢先几步,朝慕致远施礼,一作揖,一抱拳。
慕致远嘴角抽了抽,不欲再理睬那位说梦话的公子。但是,令他惊奇的事情又产生了。黑妞拄着那支乌黑的木杖渐渐地直起家子,缓缓地向狼群走去,举起木杖向此中一只狼敲去,顿时脑浆崩裂,手腕之谙练与狠辣令人噪舌。随之,只见她身步相随,高低翻飞,身姿健旺,大开大阖,进也打,退也打,棍影连成一片,所到之处,肝脑涂地,各处着花。
“天,还真有狼啊!”楚忠良指着那公子惊叫道,身子不觉向后缩了缩。
“公子,您再忍忍吧。”
“都城沈黑妞,幸会!”
黑妞帮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点头哈腰地再三向黑衣人赔罪,吃紧忙忙地朝她主子奔过来。可变故就在这一刻产生了,那名黑衣人恼羞成怒之下暴跳而起,手中锋利的匕首向黑妞背心刺去。
楚忠良早已蹲在一旁吐得七荤八素,面无人色,心中暗自光荣前面没有和那丫头针锋相对。慕致远见她下盘慎重,进退有度,很有大师风采,心中考虑:有如此好技艺的女子,岂会是知名之辈呢?自认能人异士所识很多,但是为何从未传闻过此女子?而差遣她的那名公子又到底是何人?仿佛自从进入西北境内,很多事情便落空了掌控,比如那批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比如这群残暴饥饿的狼群,又比如这对莫名其妙的主仆。
这时,躺着呼呼大睡的公子翻了个身,展开昏黄的睡眼,与不远处的一只狼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拊着额头嘟囔道:“那绿光闪闪的东西,小爷看着瘆得慌。黑妞,去帮爷把它灭了,爷赏你个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