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婵一贯如此,主张只比她多,本性更比她强。如果碰到难为的事,多数时候倒是骆婵反过来帮她拿主义。
骆婵的车子走在前面,她靠在锦杌上,想到那些新做的衣裳,内心乐开了花。
骆嫣镇静地在破庙里四周看。后院班驳的墙上,模糊写着佛偈禅语。
妩儿便不再说话,只是奇特骆嫣对风景美景的无动于衷。如果平常,一片落叶、一块卵石都能让她看上半天,想出一些希奇瑰丽的词句。
“如何会!”青儿望了一眼晴空艳阳,怪柳儿胡说。
骆嫣怔了一下,喃喃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妩儿和玖儿相视哑然,只好又抬出门去……
玖儿撩起车帘向外看,看到别致的花草和大点的水塘,便欣喜地叫出声。
骆嫣上了车便靠在锦杌上闭目养神。
柳儿指着前边不远的山上,道:“那有块雨云,怕是到了近前雨就落了。”
似儿扶着她走得迟缓,宝珠一个不谨慎踩了她的裙子。
玖儿惶恐地跑去书架前,把书一本本取出来,又觉不当。忙得团团转似的找来一块粗布,铺在地上把书拢了一堆,包了起来,连拖带拽地拉出门去。
骆夫人担忧着骆嫣久病刚好,千万别因一起颠簸再病倒;更担忧她在荣家惹出甚么事端,被人嫌弃。
此次曹嬷嬷着合用心。特别是那件绯色羽纱,滚了银边,镶了珍珠,新奇新奇,见所未见。骆婵喜好得紧,想着花会正日,穿上月白的裙衫,再披了绯色纱衣,该是多么美艳不成方物……
“蜜斯你笑甚么呢?说给奴婢听听,解解路途的乏闷。”青儿见骆婵嘴角上扬,一双丹凤眼盛满笑意,不由猎奇。
“你们两个到了荣家要重视端方,凡事参照着荣家的丫环行事,千万不成出了忽略,让人看了笑话。”
骆夫人牵了骆嫣的手千叮万嘱,让她在荣家不成强出头,凡事哑忍,说话重视分寸……
一行人急慌慌地奔着山脚一间烧毁的破庙而去。
骆嫣怔在那边,面前有些恍忽。仿佛半空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反复着,“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人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稳定,万物皆稳定。”
两人闷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撩了车帘子往外看。
破庙里披发着*的气味,骆婵掩了嘴,神采丢脸坐到青儿找到的一张破椅上。
话说转眼就近了荣家丹皮花会的日子。虽说荣家离骆家不过半日路程,骆夫人还是让骆嫣和骆婵早早出了门。
“这是甚么意义呢?”玖儿听得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