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停了脚步。银簪持续道:“夙起四爷和二夫人说四奶奶病了……二夫人说昨夜四奶奶淋了雨。恐怕是受了风寒了。但是四奶奶喝了姜茶,又泡了热水澡,平时身子也不弱,应当不会说病就病了。必定是因为有了身孕……只是不晓得四奶奶现在到底是个甚么环境……”
程夫人搁下茶盅,狭长的眼睛瞟了一下丁大夫,缓缓开了口。“丁大夫在扬州行医有三四年了吧?”
丁大夫内心打着小算盘,只要这一次诊好了荣府的主子,自此今后便可在扬州真正立名安身了……
骆嫣推开竹屋的门,白雾刹时拢了她。荣玘从前面拥住她,骆嫣笑着握住荣玘的手。“相公,这么大的雾不消去山上了,你想去哪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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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朝银簪使个眼色让她小声。金钗走近银簪几步悄声道:“四爷今早跑来找二夫人,神采甚是奇特,我进府这么久,向来没见过四爷那样的神情!”
“曲嬷嬷带丁大夫去看病人吧!四奶奶淋了雨怕是得了伤寒……”程夫人重又回到太师椅上坐定,喊候在门外的金钗和银簪领两个执事的婆子,去守在永禄楼园子门口,不得让任何人出去,以免影响了丁大夫给四奶奶诊病。
骆嫣和荣玘转过影壁墙,劈面差点撞上人。骆嫣看清了来人,是银簪。
丁大夫回身看着程夫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荣府拢在白雾里,劈面走来的人要到了身前几米方能看清。骆嫣望着雎鸠楼荷塘方向,却甚么都看不见,眼里满是白茫茫一片……
金钗和银簪应了,仓促往园子门口去,银簪边走边问金钗,四爷还在房里?金钗点点头。“平时四爷向来不在房里多呆,明天倒是奇特了!”银簪轻声道。
丁大夫和曲嬷嬷对峙了一下终究坐定了,额上竟急出了汗。他抬眼去瞧程夫人,程夫人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端了一盏茶盅正用盖子撩着茶叶浮沫。明显程夫人并不急着请丁大夫去瞧病人。丁大夫一时摸不着脑筋,敛了气不敢吱声。
银簪走了两步,又回身走到骆嫣跟前道:“四奶奶大早上就病了,二夫人让我去请大夫。”
丁大夫感到内心压了块石头,“夫人说得是,小的一向如履薄冰,不敢逞能。”
曲嬷嬷给丁大夫让了坐,丁大夫执意要先去看病人。他在扬州行医不过三四年,常日里诊的都是浅显贩子小民的弊端,本日荣府如许的朱门大户俄然请他来诊病,他既万分严峻,又感幸运。
骆嫣拉着荣玘去给江夫人存候,江夫人正和祝嬷嬷理着丝线。“婆婆您这是要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