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很不悲观。
阴阳剑气一触即溃。没有实体,又只是通天境淡薄的真气凝成,本就很难对抗附加开天真气的中品法器,何况吕剑六又附加了罡气!
锻体罡气坚固更胜金铁,附加在法器之上不竭活动,便如同为法器加上了无数利刺倒钩,触之即伤!
因而宁殇晓得余剑五是一个当真的人。当真的人有当真的剑,当真的剑,就是稳定的剑。
吕剑六的剑高耸地停在了宁殇脚下,而后一声锵然重响,巨剑剑尖微微一颤,恰挡在面门前,将无形无质的剑气扒开。但紧随厥后便是猖獗的剑气,疾攻吕剑六腰腹间的佛门,逼迫吕剑六落臂收剑,剑气打落在剑身上,仿佛奏响了铜琵琶铁绰板,不断于耳。
可谓巍然。
这剑的确不像剑,长五尺,宽度更是惊人的一尺,看铸剑的材质可知这清楚是极佳的中品法器,剑身却没有篆刻任何符道咒纹。颀长的剑柄连接在宽广的剑身上,被平平端在青年颀长的手掌中,被插在破败不堪的狭小栈道上,如同一扇铁门,封闭了来路与来路。
宁殇微微一笑,在重剑剑身上借力一踏,向上高高跃起,一个轻翻,已然落到十余丈外未被粉碎的栈道上。
蜀道蜿蜒。
剑阁峥嵘而崔嵬,青年一夫当关,挡在宁殇之前。
没有先机,就不要先机。
剑是守剑,青年的站位亦是守势,人和剑浑然一体,全部如同一座厚重的山岳,脚下环绕着丝丝薄雾,独立于万道高山险壁下,镇守在非常狭小的木栈道上。
李长溪,便是剑阁大长老的名字。此时他正盘膝坐于山顶剑阁的草席上,双目闭合,仿佛没有看宁殇,却将统统战况尽收心底。
“大师兄对求剑者的要求确切刻薄。”长眉长老低声说道。四长老栾予是剑阁典范的老好人,来者不拒,向他求剑者天然络绎不断,他忙得乐在此中,对李长溪大费周折的回绝求剑一向颇不睬解。
宁殇侧身让过锋利的剑刃,双手并指剑气皆出,叮叮铛铛与黑剑死磕在一处,被余剑五一剑接一剑压着打,只能被动戍守。
他一边对付着黑剑的进犯,一边对余剑五暴露一个笑容:“能不能让我歇歇?”
他看着宁殇说道:“我的剑道旨在沉重和防备,论窜改却显得亏弱,你能在通天境地下剑气离体一尺,我的确不如你。但你如许取巧,畴昔得仿佛过分轻易,剑道没有过关斩将的气势,师伯不会承认。”
说话的是三长老韩天健,也就是余剑五稳剑的传承师父。他对自家弟子的气力是非常清楚的,此时见到宁殇与余剑五对战,不免有些不测。
宁殇亦散了剑气。他固然厚着脸皮出此下策,却没想过要以棍骗的体例突袭过关。
他们这一届剑阁真传七剑被寄予厚望,在蜀山上千弟子中层层遴选,春春季赋心性无不与所传承剑法符合,乃至连名字都被师父改成七剑,就是但愿他们七人以剑为名同心合力,复兴蜀山剑阁。
“通天境初期便能和剑五相战,固然落入下风却不显败相,难怪他能得炎黄域第一天赋的名头。”
剑气被弹开了,余剑五的黑剑方向亦偏了少量,被宁殇堪堪避过。
宁殇当然不想和金刚锻体的开天妙手正面硬碰,故而先发制人,在吕剑六还没有完整撑起剑势前将身法速率晋升到极限,而后一指弹出,是《一字剑诀》中最俭朴无华的横剑,剑气在他指尖凝成一束长剑,一侧黑刃一侧白刃,阴阳排挤向吕剑六狠狠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