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便不会去躲避!
“宁……殇……”
他们板滞地转移视野,看向宁殇。
宁殇挑起嘴角,俄然飞起一脚将孟焕踹翻在地,卷曲的断剑从孟焕腰间本来的伤口切入,砍落在骨头上收回一声沉重的奏鸣!
但宁殇向来不是拘泥与光亮正大的人。他兵行险招,先大肆杀伤阴阳涧的其他弟子将孟焕激愤,而后作出硬接孟焕尽力一击的架式吸引孟焕重视力,右手却暗自出剑!
宁殇眼神一冷,反手一剑甩出,恰是另一口断剑。这一剑却不是斩鄙人方猖獗的阴阳涧世人身上,而是径直飞入光芒暗淡的墓道,在那边,一声骨肉扯破的轻微响声,那是早在宁殇与孟焕苦战时便被宁殇神识锁定的阴竹子。
当!当!当!
他满身罡气雏形发作,速率晋升到极限,枪尖在地上犁出数十丈长的陈迹,又在冰屑翻卷中暴起,坚固的神铁枪杆在可骇的力道鞭策下被甩成曲折的弧线,带起重重残影横扫而出,虚空中的阴阳二气被一枪扯破,在这一枪高低吵嘴泾渭清楚!
他手指在虚空轻画,一道剑气割向孟焕,仿佛是在表示本身的公允公道,让他不要置身事外。
孟焕是阴阳涧的最强者,阴竹子倒是最难缠者,哪怕此时他仰仗遗址中获得的灵药晋升到夺天前期,正面气力也不值一提,但是此人的凶险却不得不加以防备。
阴竹子能以刹时煽动听心,不是仅仅是仰仗把戏那么简朴,宁殇神识扫过期便知这些人都被他种下了阴阳谩骂,在他们神魂失守时发作出来,能够让人完整丧失自我,只会服从下咒之人的号令。
“难怪你会长年留在深谷修把戏,战役气势不伦不类,对雪域鼻祖的传承如此固执,本来是在修行阴阳死生之法。”
阴竹子收回惨叫。他引爆了父亲留给他的中品法器,勉强在这一剑下保住性命,却仍被击穿了丹田,修为尽废,衰弱得再逃不了。
孟焕怒道:“宁殇,你我单打独斗便是,何必如此暴虐,搏斗毫无抵挡之力弱者!”
墓道里,奄奄一息的阴竹子对着一个身披吵嘴袍的人狠狠说道:“我难逃身故,你要出去奉告他们……宁殇……是陆家人!”
宁殇哈哈大笑,清闲游身步在空中无声踏下,黑袍一荡,飘飘然地腾身而起,遁藏过孟焕真气狂暴的枪尖,与孟焕擦肩而过!
孟焕真正地猖獗了!一枪没能刺中宁殇,他也不收力,任由枪尖深深劈入空中!他嘶吼着,肺叶里吐不完的真气几近冲毁了他的声带,让这声音格外疯魔!
下一刹时,孟焕暴吼一声,举枪向宁殇刺去!
阴阳涧弟子或狼狈不堪地尽力防备,或闪避不及被洞穿身材,虽未当时身故,却有鲜血四周喷溅!场面惨痛!
“死死死死死!”孟焕声嘶力竭,阴阳真气如同磨盘在长枪两侧相互排挤,只要宁殇有一缕头发被卷入劲气当中,便要被全部拉到枪尖前,而后他孱羸不堪的防备便会被等闲贯穿!
不似孟焕设想中的血肉碎烂之声,宁殇被他长枪横扫的力道鞭策着,生生以身材突破了狂暴的阴阳气味,沿着半弧线发展出十余步,从最后在孟焕面前的位置变成站在孟焕背后!
孟焕刚硬的脸颊颤抖起来。他终究明白,宁殇是要以一人之力单挑全部阴阳涧!包含这上百个“毫无抵挡之力”但修为高于他一个半境地的弱者,也包含已然冲破到开天境的孟焕!报酬毫无不同!
但是宁殇笑着,舔了舔嘴唇。他松开了枪尖,随便地抛弃左手上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