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老天保佑,在她筋疲力尽前,终究跑到了树林的出口!
火线一人赶紧劝道:“老爷,这林子里早晨不平安,您可进不得。还是在此处再等等,冯护院他们很快就能把那小丫头和阿宣给逮出来了。”
“如何不上来?”含月只当背负强大是理所当然之事,全然不察地催促道,“在这儿迟误时候的话,前面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含月一心想带男孩尽快逃出这荒林,认准了北斗星方向一起奔去,连翻几座坡,跑过四五处山坳,当再次爬上一处坡顶时,她已双足沉重,微感力竭了,所幸登坡俯眺,视野终究开阔。
男孩瞥了眼火线闲逛的火光,眸光微沉,趴到了含月的背上。
老头瞪那人一眼,喝道:“你傻吗?那丫头一副生面孔,就不是我们这十里八乡的人,如何就必然要走这条乡道逃出去?阿宣那小子又机警得紧,莫非不会带着那丫头在林子乱窜,另寻逃路?”
老头刚过半百的年纪,披一件俗气的正红色丝绸衣袍,一边挥鞭,一边念叨着不堪的话语,神情既狰狞又愉悦。被鞭打之人身材肥大,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小男孩,穿戴薄弱的中衣中裤,浑身血痕恍惚,双手反绑身后,手腕用粗实的麻绳拴着吊于房梁下,耷拉着脑袋,看不清神采,只闻声几声孱羸的嗟叹。
“回老爷,还没有。”火线一人回道,“如果抓到了,应当会燃放火讯来报。”
如此严峻的伤势,硬撑着跑下去,也对峙不了多久,终将难逃追逐。背身蹲下,她低声对男孩道:“来,我背你。”
含月忍不住捂嘴憋笑。本来误打误撞地跑到这条门路旁,不知它通向哪处,现下托那胖老头的福,可算晓得这是条出村的路了。
虽是习武之人,但含月和人比试拳脚向来点到为止,实战经历几近为零,更从未被这么多人喊打喊追过。现在在这陌生的处所,没搞明白局势的环境下,对方几声大粗嗓门一吼,她顿时心颤胆悚,握着男孩的右手生出涔涔盗汗,五指本能一紧,猛拽男孩一把,加快了法度。
“攀紧了。”她低声提示阿宣。
对方一旦进入树林,再藏在树后很轻易就会被发明。含月抬头一望,身前这棵大山毛榉高大细弱,枝叶富强,正巧可作两人的保护。
――阿宣?本来男孩的名字叫阿宣。
“没事吧?”
“臭丫头到底打哪来的!竟然连我们家大老爷也敢打,的确不要命了!”
“出了林子,这是独一一条出村的路。只这一条路可走,他们铁定跑不远的。”
“先前追出去的那批人,有音信了吗?抓到阿宣和阿谁丫头了吗?”胖老头问。
斜坡并不高,间隔也不长,虽有富强的树干遮挡保护,含月还是担忧被瞥见,她背着男孩侧身躲到中间的大树后,探头静观其变。
正光荣之际,坡下那条乡道上俄然吵嚷起来,一阵马蹄人语之声从东边由远及近地传来。定睛望去,和先前追捕他俩的仆人一样打扮的一帮人,帮手持火把而来。二十来人,皆是小跑,跟在一骑马人身后。顿时那人鬓发斑白,身型痴肥,脸皮宽松。双眼怒瞪火线,不晓得是被打肿的启事,还是本身眼睛就小,昂首纹都瞪出来了,眼皮下也仅暴露一丝细缝罢了――恰是之前被含月两拳狠揍在地的老头。
追逐而来的男人们,就在身后半里路摆布,不算短,但也毫不余裕。
老头又惊又痛,捂眼倒地直嚎。含月趁机解开麻绳,放下男孩,说了声“快跟我走”,也不等对方答复,便拉着他排闼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