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遵不想弟弟这么比方,想笑,心中却尽是苦涩,喃喃道:“真的是如许吗?”扭头望向那夕照的余晖,郭遵又道:“可那武人并不做如此想,只悔恨那女子有眼无珠,又恨那墨客抢他的女人。他本是狂傲的脾气,再加上一向没有受过波折,自高高傲,妒火高燃,却从不想本身是对是错。可他越是放肆,那梅花一样的女子对他越是不屑,反倒决计和那墨客靠近。武人终有一日忌恨不已,前去堆栈找到那墨客,给了他十两金子,令他立即分开那女子。当时候墨客正要考科举,当然不肯就走。更何况,他就算不考科举,也不舍得分开那女子。”
郭遵踌躇半晌才道:“若没有他,死的就是我!”
王唯一再未几言,当下施针,他认穴极准,伎俩谙练,几近闭着眼睛都能刺得精确无误。郭遵等了很久,仍不见狄青醒来,见王唯一正在冥思苦想,不时地切着狄青的脉门,不好打搅,悄无声气地走了出去。
郭遵昂首望着天涯,正逢夕照溶金,暮云如壁,天空好一派壮观的风景。
郭逵逗大哥高兴的目标已达到,蹦跳拜别。郭遵有些心烦,信步到了后园。等走到一片清幽的竹林旁,这才止步。轻风横斜,竹叶刷刷,郭遵缓缓坐在一块大石上,从怀中取出只笛子。
郭遵拍拍弟弟的肩头,欣喜道:“你果然懂事多了。”
郭遵暂安苦衷,举起那孩童道:“弟弟,你又长高了。”那孩童叫做郭逵,眼大头大,古灵精怪。郭逵和郭遵并非一母所生,可郭遵对这个弟弟非常心疼。
郭逵道:“还和街头的地痞有甚么辨别呢?”昂首望着郭遵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成为那种人的!”
郭遵黯然点头道:“只怕他很难醒得过来。”
郭逵拍着小手大笑起来。郭遵也挤出分笑容,拍拍弟弟的大头,说道:“你去玩吧,我想悄悄。”
郭遵道:“有,狄青最亲的大哥叫做狄云,在汾州的西河县。我已命人请他过来。”郭遵心细如发,一方面在为狄青找最好的大夫,一方面也派人去请狄云前来,暗想如果狄青真的不可了,也能让狄云再见兄弟一面。
郭逵急道:“到底如何回事呢,大哥,你说给我听听吧?”
王唯一欣喜道:“那最好了。我先给他试针,看看可否让他醒来。如果狄云赶来,请他来见我。郭大人,人有四海五脏,十二经脉,四海分髓海、血海、气海和水谷之海,脑为髓之海,现在狄青的髓海重创受制,外刺不能拔出,只怕一拔就死,我当求用针灸之法打通他髓海和五脏之通道,极力让他复苏。眼下若要下针,就要从他的百会穴微风府穴动手,百会连足太阳膀胱经,风府连奇经八脉中的督脉,这两条经络都和髓海有关……”
王唯一和郭遵了解多年,从未在郭遵脸上见过如此颓废黯然的神采,忍不住问道:“郭大人,敢问一句,狄青和你有甚么干系吗?”
郭遵叹口气道:“厥后那人碰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美若天仙,那人第一目睹到,就是下定了决计,想不管如何,定要娶那女子到手。不想那女子对他倒是不屑一顾,反倒对一个文弱墨客大有好感。”
郭逵学大人感喟状,“你这故事太俗套了,我用脚指头都想获得成果了。那武人最后打伤了文人,被开封府的彼苍大老爷斩了,对不对?”见郭遵神采古怪,郭逵滑头道:“我晓得大哥你的苦心,你不想我学坏,以是总用这类故事劝我了。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