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逵道:“还和街头的地痞有甚么辨别呢?”昂首望着郭遵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成为那种人的!”
那笛子是竹子做成,通体碧绿,郭遵横笛唇边,幽幽吹了起来,他吹的曲子倒是一首梅花落。
王唯一再未几言,当下施针,他认穴极准,伎俩谙练,几近闭着眼睛都能刺得精确无误。郭遵等了很久,仍不见狄青醒来,见王唯一正在冥思苦想,不时地切着狄青的脉门,不好打搅,悄无声气地走了出去。
郭遵叹口气道:“厥后那人碰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美若天仙,那人第一目睹到,就是下定了决计,想不管如何,定要娶那女子到手。不想那女子对他倒是不屑一顾,反倒对一个文弱墨客大有好感。”
王唯一心想,“郭遵平生救人无数,此次得人互助,怪不得极力回报。只是这个狄青不晓得有甚么本领,竟然能救得了郭遵呢?”不便多问,王唯一说道:“郭大人,我当极力而为。对了,他可有亲人吗?”
郭遵道:“王神医,这些我不懂,你固然施为就好。如果连你也救不了,这都城恐怕也没有谁能够救得了他了。”说罢长叹一声,双眉舒展。
郭逵听完,眨着大眼道:“大哥,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受伤的。他如果醒了,我必然感谢他。”
郭逵学大人感喟状,“你这故事太俗套了,我用脚指头都想获得成果了。那武人最后打伤了文人,被开封府的彼苍大老爷斩了,对不对?”见郭遵神采古怪,郭逵滑头道:“我晓得大哥你的苦心,你不想我学坏,以是总用这类故事劝我了。我明白。”
郭遵昂首望着天涯,正逢夕照溶金,暮云如壁,天空好一派壮观的风景。
王唯一欣喜道:“那最好了。我先给他试针,看看可否让他醒来。如果狄云赶来,请他来见我。郭大人,人有四海五脏,十二经脉,四海分髓海、血海、气海和水谷之海,脑为髓之海,现在狄青的髓海重创受制,外刺不能拔出,只怕一拔就死,我当求用针灸之法打通他髓海和五脏之通道,极力让他复苏。眼下若要下针,就要从他的百会穴微风府穴动手,百会连足太阳膀胱经,风府连奇经八脉中的督脉,这两条经络都和髓海有关……”
郭逵逗大哥高兴的目标已达到,蹦跳拜别。郭遵有些心烦,信步到了后园。等走到一片清幽的竹林旁,这才止步。轻风横斜,竹叶刷刷,郭遵缓缓坐在一块大石上,从怀中取出只笛子。
郭遵才到了天井,一孩童蹦蹦跳跳地过来,一把抱住了郭遵道:“大哥!”
郭遵缓缓坐在天井的石凳上,道:“那人……他是个男人。”
“厥后那人如何了?”郭逵问道。
郭逵急道:“到底如何回事呢,大哥,你说给我听听吧?”
郭遵很久才道:“你真太他娘的懂事了。看来今后……我得请你讲故事了。”
郭遵拍拍弟弟的肩头,欣喜道:“你果然懂事多了。”
郭遵道:“有,狄青最亲的大哥叫做狄云,在汾州的西河县。我已命人请他过来。”郭遵心细如发,一方面在为狄青找最好的大夫,一方面也派人去请狄云前来,暗想如果狄青真的不可了,也能让狄云再见兄弟一面。
郭逵猎奇道:“大哥,狄青是谁呀,你为何这般操心救他呢?”
郭遵暂安苦衷,举起那孩童道:“弟弟,你又长高了。”那孩童叫做郭逵,眼大头大,古灵精怪。郭逵和郭遵并非一母所生,可郭遵对这个弟弟非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