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会?”老麻手臂上抬,肘部硬受一击,硬生生夹住木剑,断剑抽隙刺出,插中支狩真肩头。
二人顷刻鼻尖相对,支狩真左手一扳,冒出的剑尖回声而断,握在手里,扎进老麻背心。
“咚――”两柄木剑再一次相格,紧紧抵住。支狩真正要如先前那般,转腕变招,“啪嗒”一声,老麻的木剑自行折断,老麻手握小半截剑身,顺势直穿,刺中支狩真胸膛,将他远远击飞出去。
鲜血溅出,支狩真痛哼一声,木剑不由自主地垂下。老麻旋即回身,靠入支狩真怀里,肘夹的木剑也随之一扭,剑柄倒转,“噗嗤”插进支狩真肋部,直入半寸。
双剑一触即分,各自收回。
老麻停下脚步,一样冷静地站着。暮色渐起,他丢下的剑温馨地躺在草丛里,风吹过,就被草浪淹没。
“如许的挑选,只要一次。选错了,你就要永久跪着。”老麻喃喃隧道,脸上暴露一丝痛苦之色,“唯有存亡一刻,你才会晓得本身是要命,还是要剑。”
老麻紧紧握住剑柄,面无神采:“就算在羽族,我也没见过你如许的剑术天赋,你的剑乃至有了道意,比我更高超。可有效吗?你的剑道练到像用饭、喝水、呼吸那么轻易了吗?在你死我活的疆场上,几万人、几十万人、几百万人向你扑过来的时候,半吊子的剑道只要死得更快!”
“砰!”支狩真撞在一棵细弱的树干上,脊背疼痛欲断,他拄剑撑起,胸口又是一股钻心疼痛,气血荡漾之下,忍不住一口热血喷出。
两柄木剑忽进忽退,在半空以目炫狼籍的速率不竭交击,收回短促沉闷的响声。剑风来回荡漾,四周桃杏落英如雨。
他绝望地摇点头:“你太惜命了。命真的比剑首要吗?”
支狩真看了看老麻,道:“如许的人,必然会有站起来的一天。”
他低声骂了一句,忽地折返来,重重拍了一下树干,震得花枝乱颤:“世子,你到底想晓得甚么?”
倏然间,持剑两边同时后撤,背靠树干,又疾扑而上,双剑持续碰撞数百下,猛地切近,两柄剑身紧紧相格,咯咯作响。
支狩真蓦地一震,如有所悟。
“明天就到这里。”老麻垂下木剑。
连续串腾挪刺击以后,双剑猝然冲起,不竭靠近,两柄剑尖“砰”地在空中相撞,崩出米粒大的缺口。
支狩真低下头,谛视着从剑身不竭滴落的血珠,蓦地一咬牙,身躯迎上去,木剑“噗嗤”深切,穿透后背,冒出一截。
老麻脚步不断,皱起眉头道:“我说过好几次了,我不是你的教员,你也不是我的门生,充其量是一场买卖。建康城里多的是剑客,你能找到更好的教员。”
支狩真抱剑躬身一揖,并不答话。汗水从他额头滴落,胸背湿透,也未曾擦拭一下。
老麻直直地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奇光,嘴里却不住冷哼:“那是因为你命好,才说的出这类荒唐话。名剑、良师、秘笈、丹药……哪一样你不是唾手可得?你可尝过为了学得一招半式,跪下来求人的滋味?”
暗中空荡的园林里,声音远远地飘过来,又远远地飘畴昔,像两点迷茫的萤火,孤傲又沉默地闪动。
“求您指教。”支狩真木剑扬起,缓缓指向对方。
老麻楞了一下,木剑抱在少年怀中,笔挺、沉默又孤傲,闪着一簇金闪闪的夕晖。
“咚!咚!咚!”
老麻眼角抽动了一下,涩声问道:“这是甚么剑法?”
老麻胡乱拍掉身上的落花:“世子,你是个娇朱紫,和我这类刀头舔血的江湖草芥可不一样。那些不该学的,有甚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