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巫族血脉的人,即便获得虚极钉胎灵魂禁法,也休想化出灵光、成绩巫灵。
“嗯?”巴横瞅见火盆里闪动的火烬,猜疑隧道,“深更半夜,你烧个甚么东西?”
支狩真顿时回身,走到一座描金紫檀柜架前。柜架共设三层,胡乱堆了大量富丽光灿的刺绣丝绢、晋楚书画和志怪话本,连几个屉盒也塞得满满铛铛。
支氏盗窟四周环山,正面的山路布有祝由禁咒阵,南北两处岭险壁陡,峰高入云,凶兽层出不穷,即便是马化也难以等闲攀越。西面的后山阵势偏僻,人迹罕至,埋没一条崎岖巷子能够收支寨子。出入口搭了一个粗陋的寨楼,刚好位于后山崖顶,由几个族里的白叟长年看管。
支狩真拉开第三个屉盒,最上面是一摞精彩的春宫画册,上面压着数十卷话本:《八荒第一方士秘传》、《戏说谪仙王子乔》、《妾身与子乔——青楼一夜听春雨》、《妖言惑众王子乔之十大邪术》、《真方士智戏假魔门》……尽是支狩真拜托行商,从晋楚各地大小书坊网罗来的。这些书册记录了坊间传播的王子乔轶事,多数以讹传讹,极尽夸大,但支狩真几次研读,抽丝剥茧,倒也揣摩出了几分王子乔的脾气。
“澎!”支狩真又砸碎了一个白玉盆,宽袖顺势一遮,盆底一柄埋没的小匕首悄悄归入袖中。
他忽而有种一跃而出的打动,飞向山外,抛下统统。山风呼喊着迎上来,像奋力托起的巨浪,可他始终站着不动,任打动流逝,背上汗水风干,越来越沉重的寒意覆挡住皮肤的每一个藐小毛孔,因而风再也不能穿透。
这是巫灵预感休咎的本能。
“砰——”很久,支狩真推开窗,任由狠恶的山风和黑夜一起灌入,宽松的华袍“呼”地鼓起来,似向夜空伸开的翅膀。
“别闹了,少族长,俺们该上路了。”巴横使了个眼色,一个大汉一把揪住支狩真的膀子,发力一抬,把他扛在肩上,就要往外走。
虫蛹一次次颤抖,蜷曲的身躯极力拱起、扭摆,似要摆脱蛹壳。支狩真偶尔听到一两声蝉鸣,如有若无,似真似幻,远在冥冥以外。
“我不去!后山那么荒,又在风口上,那里是人待的处所?”支狩真一脚踢翻火盆,灰烬四散飞扬。巴雷之以是挑选半夜带他走,想必是怕他大闹,族人面前不太都雅。
支狩真垂下眼睑,诸多邪念纷繁敛去,眉心垂垂发热,蛹壳大要亮起丝丝缕缕的斑纹。这些斑纹并非一成稳定,而是跟着会聚的灵光不断变幻,交叉出更多繁密奥妙的纹理。
等他看清烧火的物事,气得挥刀痛骂:“败家的瓜娃子!这么金贵的玩意儿,你当木头烧?”
他盘坐在孔雀云母屏风后,五心向天,虚极钉胎灵魂禁法运转不休。一丝丝肉眼难察的奇特光芒从身躯各处连续生出,如同纤密蛛丝,不竭向眉心深处一物会聚。
“我不管,归正我不去!客岁看后山的阿谁老头,传闻被一条大蛇吞了,骨渣子都不剩!”支狩真颤声道。瞧见他腿股颤栗的模样,小翠、小蔻也忍不住啐了一口。
“是咧,巫武大人说了,事关巫族兴亡,少族长任务严峻着哩。快清算一下吧,俺们现在就带你去后山。”巴横皮笑肉不笑隧道。
《祝天十三录》共录十三种神通泛博的顶级巫法,此中,只要虚极钉胎灵魂禁法才气天生巫灵。此法堆积满身血脉精华化为灵光,溶于眉心,以之为胎。再观想三魂七魄,授灵魂之精入胎,孕育巫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