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山海八荒录 > 第七章 侯门幽深似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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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夷甫苦笑一声,世子文采剑法一时无两,就是性子过火了些。

支狩真挂起车帘,巷子入口处,丹桂翠筱郁郁葱葱,微风骚香,一起投下婆娑的柔影。一到处粉墙黛瓦、画檐雕楣薄明微暗,半遮半现,宛似悄悄浮在月辉的波浪里。

“地梦道凶恶奇特,与人间道迥然分歧,世子千万不成掉以轻心。”王夷甫顿了顿,很有深意地看了支狩真一眼,“实在,进上天梦道也不全和运气有关。对于世家后辈而言,现在的地梦道再非遥不成及了。”

一只只兽瞳从两旁的巷墙上接连展开,碧绿、火红、金黄、乌黑、靛蓝、墨黑……的眸子亮如灯火,交叉投射,好像烟花虹彩,美轮美奂。支狩真细细瞧去,无数禽兽的影象镂刻在青石砖上,活矫捷现,纤毫毕现,或张牙欲咬,或振翅探爪……一股股悍然凶意升腾而出,环抱马车,仿佛要扑入车厢。

“但是――”支狩真拉住赵蝶娘的袖口,兀自忿忿不平。

少年脸皮一僵,气道:“反面你这村夫计算。出去,老祖宗和族老们要见你。”

一个清矍老者手捧茶盏,位于老妪下首。十来个白须飘飘的老头、老太坐在两侧,目光齐齐投向支狩真。

支狩真看了他几眼,道:“我记得前人有一句名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现在算是见地到了。”

天井重重,松柏森森,一起曲水不断,泛着阴暗的寒光,从幢幢亭台水榭之间穿绕而过。

一片厚厚的乌云飘过,遮住朗月,马车在永宁侯府大门前停下。

王夷甫微微一呆,马车在幽长的深巷里转转折折,朱阁绮户如雀屏开谢,层出不穷,瑶台琼庭似秀峰起伏,重堆叠叠。

一头乌黑的仙鹤立在老妪身后,丹顶如火,姿势神骏,亮晶晶的目瞳盯着支狩真,骨碌碌转悠,闪动着一丝顽童般的滑头。

王夷甫吃了一惊:“原老太君也从博陵郡赶来了?”

赵蝶娘款步下车,悄悄地立在侯府门前,像是与两旁雄浑严肃的石狮对视。浓厚的乌云下,石狮愈显凶狞,怒张的阴沉狮口被暗红的宫灯映照,赤色斑斑。

一个青衣小厮早已等待在外,吃紧迎上前,对王夷甫躬身禀报:“长史大人,老祖宗和族长、一干族老都到了,正在宣化厅等着召见世子。”

“为甚么娘亲要走偏门?他们到底想做甚么?”支狩真眉头一挑,便要发作。

“且慢。”一个短发根根竖起,如同刺猬的老者喝道,“现在说他姓原,还为时过早。”

“侯爷在地梦道遭受凶物,一时粗心被咬伤,至今未能病愈。”王夷甫停下脚步,慎重其事隧道,“世子,一旦认祖归宗,你对侯爷的称呼可要改一下,毫不能如此骄易。”

“多谢夫人。”青衣小厮如释重负,躬身施礼。

青衣小厮道:“侯爷仍旧抱恙在身,下不得榻,只叮嘱统统由老祖宗做主。”

“长史大人。”青衣小厮悄悄瞥了一眼赵蝶娘,对王夷甫悄声私语了几句。

“走偏门?”支狩真楞了一下,旋即领回了此中的阴暗。

王夷甫笑而不答,他虽是王氏族人,但附属旁支,想要力图上游,道途有望,除了族中帮衬,还需仰仗己力。现在对支狩真暗中示好,流露一点高门隐蔽,何尝不是存了一点私念。

“之前倒是人多热烈。”王夷甫道,“六年前侯爷从地梦道带伤而归,为了埋头疗伤,辞了很多闲杂帮佣。现在府里只剩下几个丫环、老妈子和保护。”

“安儿,照长史的话去做!”赵蝶娘面色一沉,“本日你挑选在江上锋芒毕露,就要有始有终,怎能半途而弃,令人看轻你我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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