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半步,他就能抓住杜七,汲取精血疗伤。
“都是一群抢食的野狗!”杜七收回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用尽最后一丝浊气,自爆心脉。
“老杜,你想独吞血河教的功法,可没那么轻易。”沟口传来方奎的嘲笑声,暗器如同疾风骤雨,一波接一波罩向杜七。
血河教的玉简秘笈!杜七眼神炽热,顾不上细察崔之涣的存亡,吃紧扑向玉简。他们这些散修出身寒微,修炼的功法大多七拼八凑,自行参悟,比起世家弟子的体系法门差得太远。若能获得血河教这等一流宗门的功法,气力必定突飞大进。
“老杜,你晓得的。”方奎森然道,“散修是甚么?活着家、宗门眼里,我们就是一群卑贱的野狗啊!谁他娘的情愿当狗?谁他娘的情愿缩在宰羊集里忍辱偷生?我受够了,李笑笑受够了,你也受够了!可没有功法、丹药、宝贝,你我就得受一辈子!”他奸笑一声,尽力催发法相,暴涨的彩芒澎湃射向杜七,“血河教的秘笈干系太大,不杀你灭口,我能活得放心吗?你能逃得甘心吗?没体例啊,老杜,你我都没好出身,只能狗咬狗,才有机遇出头啊!”
“你这个牲口!本日要你血债血偿!”天残面庞抽搐,十指掐动术诀,银色圈纹逼向崔之涣,像一个不竭勒紧的银箍。
走近石坪,崔之涣的心头忽地一跳。紫府内,密布裂纹的血核一改先前的暮气沉沉,几次闪动血光。他微微一愕,目光穿透满盈的浓烟烈焰,从人群中一眼瞥见了支狩真。
“地妹,地妹!你如何了?”天残睁明白浊的眼球,仓惶偏过甚,连声叫喊。
扑入沟口的顷刻间,一道诡异的氛围波纹倏然从崔之涣脚下生出,像看不见的绳索,猛地绊了他一下。
矮胖女子地缺哼了一声,警悟地盯着他。
“崔之涣,你也有明天!”男人天残凄厉长笑,笑声在窟壁四周久久回荡,“还记得甘州凉县的黎阳村吗?当年你们血河教的报酬了修炼魔功,丧芥蒂狂,不吝把全部村庄搏斗一空……”
急重的脚步声遥遥传来,崔之涣抬开端,瞥见胖虎奔逃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那张脸现在换成了本身。
“咔嚓!”地上的一枚血河玉简蓦地裂开,裂口处射出一道狰狞的血光,蓦地缠住地缺。
“天残、地缺?”崔之涣缓缓抬开端,目光掠过劈面的一男一女,混乱的长发滑过他两鬓,暴露惨白冰冷的脸。刚才被术法绊了一下,他便知有人设伏,干脆装死,等这些贱民狗咬狗。
“小肥羊,还不逃!”胖虎一把拽住支狩真,跳上惊马,猖獗催马奔逃。小马匪毫不踌躇地狂抽皮鞭,打马跟上。
早在多年前,他捅出那一刀的时候,就没有别的路了。
“天哥!”地缺收回惶恐的尖叫,不敢妄动。血光转眼散去,但是浓烈的血河清气渗入满身,占有内腑。只需崔之涣心念一动,立即发作。
“砰!”巨掌挟着狂暴的浊气从上方拍落,岩石崩碎,崔之涣连惨叫声都来不及收回,跟着气浪抛飞,狠狠撞在岩壁上,“扑通”跌落在地,没了声气。数枚精美的玉简从他袖子里掉出来,镂满古纹,血光莹莹,模糊披收回一缕异香。
“崔,崔公子……”地缺颤声道,丑脸上暴露痛苦挣扎的神采,“你真的,真的会……”
“还想跑?”方奎冷哼一声,倏然扑出,一具奇特的法相从身后浮出:肥壮如熊,目若铜铃,一条条毛茸茸的细弱手臂闲逛,连成一片目炫狼籍的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