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骇然失容:“如何能够是你?”即便是支氏族谱里最天赋的支珊,也要年过三十,筋骨气血打熬充盈,方才生出九头婴蛇巫灵。
“咣当”一声,大汉丢掉铁锤,冲向内屋,冲动地嚷道:“爹!百灵山来人了!”
支鲁道:“这截断剑是多年前,一个路过宰羊集的外人身后留下的。材质非玉非金,非常古怪,像是从地梦道得来的奇物。不过这么薄的剑,恐怕经不起重力撞击。”
支狩真略一沉吟,道:“我要在剑柄上雕镂这个图纹。”他走到水槽边上,手指蘸了水,在土墙上划出“支氏”两个鸟鱼笔墨。
八百年前,支氏部落远走蛮荒,频遭截杀。支氏族长支敢当带领宗子一起冲杀突围,途中将其他三子奥妙斥逐,各自照顾少量族人和部落藏珍,冬眠蛮荒,隐姓埋名。
“掌柜的在吗?鄙人可否和他面谈?”支狩真目光扫过屋角的铁炉、水槽和堆放的铁矿、金属,转向虚掩的内屋。
“多谢族叔成全。”支狩真收起薄皮,重新往小腿肚上贴好。薄皮取自地梦道一种叫做梦貉的奇兽面皮,与人的皮肤完美贴合,瞧不出涓滴异状。
“在。”支鲁游移了一下,道:“族长的……?”
支狩真点头念叨:“巍巍无疆,后土拔地,气贯九幽,力通江山……”恰是后土拔地诀的秘传要义。
“我也在。”支狩真弯下腰,撩起裤管,揪住小腿肚子猛地一扯,拉下一小块肉色薄皮。
大汉浓眉一扬:“这点小事,哪用费事掌柜?我大能够做主。”
“族叔、族兄,保重。”支狩真望着石像般久久鹄立的支鲁,转成分开。
支狩真淡淡一笑:“我免得。族叔,你们清算一下,尽快分开,宰羊集很快就要大乱。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除非他日返回祖庭,不然你我不必再见了。”
“闭嘴!”支鲁喝道,“你懂甚么?”
老夫呆了半晌,苦涩隧道:“本来如此。”
到当时,燃烧的意义安在?支狩真茫然推开门,内里激烈的阳光照出去。他微微眯了眯眼,向怡红院走去。
“血祭。”支狩真淡然道,“世上已没有百灵山支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