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双一见到那人，面上就带了笑，迎上去道：“嫂嫂，可累着了？”
沈无双捏着银针，微微颤抖，半晌后，他看向卫韫，嘲笑道：“公子不是问我仇敌是谁吗？”
“秦王世子赵玥举兵攻陷华京，匡扶赵氏正统，现在已在华京即位称帝。他即位以后，长公主不但是所踪。”
卫韫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后，他开口道：“您哥哥呢？”
她没敢看他，沈无双抱手靠在一边，笑着道：“我说你们真是奇了怪了，你们结婚多久了，还拘束成如许？”
沈无双不说话，将卫韫衣服都解开，只挡住了关头的位置。他满身都是伤口，本来包扎好的伤口上掺杂了沙子，化了脓，混在一起，看上去非常狰狞。
卫韫点点头，同楚瑜道：“那你先去睡一会儿吧。”
卫韫瞧着沈无双，嗤笑出声来，扭过甚去，全然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沈无双火气上来，但行动却还是尽量轻柔，一面清着腐肉一面道：“行行行，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短长。”
“现在大楚改朝换代，淳德帝被诛，现在已是赵氏天下。”
“当年他流浪时都没死，现在我还能报仇？！”
对方脸有些红了，轻声道：“你故意了。”
说着，沈无双漫不经心道：“现在大楚和北狄兵戈，也不晓得打成甚么模样了，你们是如何来这里的？”
楚瑜听着这话，扶着卫韫起家来往内里走去，对方转头同女童道：“去给他们弄个轮椅来。”
卫韫安静出声，沈无双愣住，他未曾想，话都说到这个境地，这少年竟然都没带半分惧色。
沈无双轻笑，眼中暴露一抹冷意：“是呢。”
青年取下一个刀片，放在火上烧了一会儿, 又泡进酒里，淡道：“方才那是我门徒, 也是我侄女, 沈娇娇。”
楚瑜同娇娇说了一声, 娇娇点头道：“行。”
卫韫想了想，终究道：“不知令兄是如何去的？如果有仇，今后我或答应帮手一二。”
楚瑜不敢说太多，内心对却沈无双医术放心了几分，毕竟当年的沈医正，也是很有盛名。不过对于这小我，楚瑜却提了几用心眼。
楚瑜应了一声, 归去取了一个木盆，取了水出来。
沈无双将针渐渐扎入卫韫背后，冰冷道：“我的哥哥，就死于这位新帝赵玥之手。你要帮我，你看，现在能吗？”
说着，他背对着楚瑜走了一段路后，慢慢道：“也不晓得淳德帝甚么时候才到头。”
说着，他站起来道：“先把人抬到阁房来，我把伤口重新措置一下。”
卫韫转头察看着沈无双，安静道：“先生不晓得吗？”
对方笑了笑，暖和道：“小事，药浴已经备下，让公子和夫人先出来吧。”
楚瑜踌躇了一会儿，却还是没问。
女童应了声, 楚瑜抱着卫韫放到阁房榻上, 打量着青年道：“敢问先生姓名？”
说完便带着沈娇娇转成分开去。
“如何不能？”
楚瑜没说话，将卫韫放进浴桶里。
卫韫和楚瑜瞧着这两人说话，总感觉有那么几分奇特，沈无双坦开阔荡回了头，同楚瑜卫韫道：“行了出来吧。”
“哦？”
卫韫沉默不语，对方淡然：“我之前在华京混得不错，华京一流的达官朱紫，我大多见过，你也不消乱来我。”
“本是来北狄经商，俄然打起仗来，路上被抢了，就一起流亡。”
楚瑜敏捷网罗了一遍当年的人，模糊想起来，当年太病院有一名沈医正仿佛很驰名誉，厥后此人就没了声气，说是回籍服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