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屁股跌坐在松树下,杜仲干脆大着胆量瓮声瓮气地说:“叶伤寒,这一天你和死瘦子也忒爽了吧?老子累死累活地上山下山,你俩不是在树上睡觉就是在林中打猎!老子不干了,要打要杀随便……”
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的杜仲冷不防听到叶伤寒这么说,好险没有气出一口老血。
不等杜仲回身,叶伤寒俄然腾一下站起来,掐灭指间的烟头,他似笑非笑地说:“杜仲,你不是来抢松茸的吗?眼下你半点好处没有捞到,莫非就要走?”
“不如何!”
以是,这一天,绝大多数的村民纷繁拧着土鸡土鸭、新奇蔬菜一类的来叶伤敝宅做客,这可把常日里风俗了过深居简出世活的木槿给吓坏了,当然也乐坏了,毕竟不管如何说,叶伤寒让曾经二十来年始终是无人问津的木家一跃而成苦桑村的核心、明星,风头乃至盖过了几天前还耸峙不倒的钱家。
偷偷抹了一把委曲的老泪,好险没有吓得魂飞魄散的杜仲拖着怠倦不堪的身材爬起来,认识到本身刚才的行动实在是太丢人,他老脸微红,灰溜溜地就要遁走。
自始至终,他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叶伤寒以及穿着一样老旧、因为搬运松茸而弄得灰头土脸的木槿和胖大海。
看着饿狼的森森白牙以及猩红的舌头就在本身的面前闲逛,闻着狼口当中披收回来的阵阵血腥之气,杜仲整小我都疯了,干脆闭上眼睛,然后持续撕心裂肺地惨叫:
“不!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啊啊……呜哇呜哇……”
并且,似是为了给杜仲警告,跟着狼嚎声的响起,黑漆漆的密林当中立即亮起十几双碧幽幽的狼眼,特别狼王更是成心偶然地闪现出本身的身形,恰好就在杜仲身后,撕牙咧嘴,恶相毕露。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始终感受不到被饿狼啃食的疼痛,杜仲终究从惊骇当中回过神来。
最让杜仲忍无可忍但又只能咬牙强忍的是,某一次,叶伤寒竟然还教唆他顺带着从家里带了一些白酒上山,眼睁睁看着围坐在篝火边上的叶伤寒和胖大海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终究心对劲足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杜仲真的想哭。
似是回应杜仲哭爹喊娘的惨叫,群狼也都跟着收回此起彼伏的狼嚎,特别扑在杜仲身上的饿狼更是叫得卖力,血盆大口夸大地伸开,每一次嚎叫都仿佛要将杜仲的脑袋全部吞到肚子里。
再次体味到交通闭塞所带来的各种宽裕,又见一向顶着太阳在公路边上守松茸的木槿早已被骄阳晒得香汗淋漓,脸颊熏红,叶伤寒当即悄悄下定了决计。
“嗷呜……”
“等等!”
等了大抵半个小时,昨晚叶伤寒就已经联络过的向晚意安排的一辆中型货车总算赶了过来。毕竟叶伤寒要拿到康城去卖的松茸实在太多,胖大海的败落二手三轮车底子不顶用。至于间隔苦桑村略微近一些的“青山镇”固然也有买卖市场,但较着耗损不了这么多松茸,叶伤寒只能舍近求远。
世人七嘴八舌地聊着,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夜幕再次来临,村民们纷繁散去,木家再次规复了昔日的安好。
毕竟他让向晚意派车可不是让向晚意和小货车的司机白干,待会他会从卖兰草“七仙女”的钱里扣除车费。
“我……我搬,我搬还不成吗?”
岂知,带着胖大海在山林中闲逛了一圈的叶伤寒竟然笑嘻嘻地拧着几只野鸡野兔返来,胖大海则是搭起篝火,清楚是要烧烤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