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村里大大小小闲事几十年了,管事佬的确有一手,他这么一吹,戳到了高丛林心恨处。高丛林对郁锋涛是领教过的,看到郁锋涛赚了钱,又在卢水开起店铺,竟然还敢一小我独闯从未到过的福州,预感到这小子不除,毕竟是他高丛林亲信之患。
四把笔和几个老头一煽动,村里眼红、妒忌的人天然起哄。
早晨,高丛林把村管帐徐后发叫去,要徐后发念念管事佬给他的那份所谓村规民约。徐后发没有把村规民约念完,高丛林一张脸已经跟太阳晒过的猪肝一样。
村民大会上,四把笔辛辛苦苦、绞尽脑汁所写的村规民约即是废纸一张,一大堆组长全被高丛林砍掉,并且全休村民也被高丛林改成:未经村党支部和村委会批准,不答应任何人私行上山割芒花、竹藤,打石头,更不答应任何人突破传统种田体例。
吃人家的,骨头软。
村民是如许轻易煽动,四把笔如同打了鸡血,镇静的满身有劲没处所宣泄,一个早晨把他老婆折磨了4、五回。
放着眼红,妒忌不说。
的确,高丛林固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不是猪头一个,如此一份村规民约,把他高丛林这个第一把手完整架空了,他不气那才是天下一大怪事。
――担忧夜长梦多。
闹荒人本来心肠坏,红眼病又多。
脑袋瓜嗡一下,四把笔整张脸瞬息间被得志、惶恐覆盖,嘴里在嘀咕着甚么。好久,四把笔才缓过神,叫几个老头在厨房里坐会儿,本身跑进寝室。
几个老头想在高丛林面前邀功请赏,暗中勾心斗角,一天到晚死盯高丛林的屋子,总担忧本身错失良机,深怕被别人抢了头功。
比及徐后发把甚么组,甚么组长的一念完,高丛林一张脸扭曲了,头顶冒着气,一拳砸在饭桌,破口痛骂:“狗娘养的东西,这是甚么狗屁村规民约。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甚么组长,十足给我去掉。你明天给我重新再写一份,后天开个村民大会,把它定了。”“狗娘养的,要那么多组长,还要我这个书记干么,吃干饭呀――”
还蛮有演出天赋,四把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黑洞洞中,从口袋里扯出一页纸,蹦起来,学当官的作陈述,当场念起来:“……当然乎,为了开辟村里的芒花、竹藤兮,应构成一个小组兮,由高隆巴同道任组长乎。为了开辟村里的石头兮,应构成一个小组兮,由高阿六同道任组长乎。粮食是首要也,要构成一个种庄稼组兮,由活庄稼任组长乎。因为有人粉碎村里民风乎,以是乎,也要构成一个管民风组兮,由管事佬任组长乎。要学习邻村人是如何赢利乎,也要构成一个学习组乎,由红眼睛任组长乎。”
高丛林不在?
很快,四把笔又回到厨房,手上拿着一纸千改万改的村规民约,当场抄上几份,叫几个老头随时带在身上,逢人即拿出来给大师瞧一瞧,特别是村干部,见地见地他四把笔的文才,连郁锋涛见了也是脸红到屁股上。
“嗯――”高丛林用鼻孔应了一声。能够是感觉过意不去吧,高丛林又不痛不痒加了一句:“正月也不歇着呀――”
既然抽了人家的烟,高丛林不甘心跟管事佬这类人扯在一起,当下也得装装模样陪着,心头悔怨呀,悔怨本身刚才太没志气,如何不动脑筋想想就接了管事佬的烟。不然,他妈的,他一走了之。
厥后管事佬的奸刁比别人高了一筹,他探听到高丛林是到亲戚家喝结婚喜酒,因而每天到村西头路口去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