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锋一转,低声说道:“哥哥莫非就甘心在这县尉厅看一辈子大门?那何押司这等张狂,且家里又有几个臭钱,我可传闻知县治所里六房部所里有人要荣休,他又与县丞交好,若再使上点银子,到时他升了官,可另有你兄弟二人容身之处?”
魏氏兄弟对视了一眼,脸上暴露了喜滋滋的笑容。这个小兄弟可真会说话,一看就是读过书得。
“谁说不是呢?!”固然承认这类事情很没面子,但杨涵瑶先以钱开路,又是好言好语哄着,才不大会儿的工夫,魏三已有了一种找到了知己的感受。
说着魏三就把如何获咎何押司的事儿给说了一边,说完还朝着地上狠狠地唾了口唾沫,说道:“我呸!他儿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我兄弟二人也是秉公办理,这个厮鸟汉竟把我兄弟二人贬来看门了!”
魏三神采一变,俄然想起县衙治所的户部书办是要荣休了,若被何押司坐了阿谁位置,那他兄弟俩可真要大祸临头了。
想到这里,杨涵瑶拱手说道:“多谢哥哥美意。只是……”
杨涵瑶与陈佩儿对视一眼,顿觉这魏三与那何押司貌似反面。
魏三走下台阶,然后对着杨涵瑶使了个眼色。杨涵瑶心领神会,号召上佩儿跟着魏三走到了一个拐角处,见四下无人,魏三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天,小声说道:“何押司走了上面的路,这事不好办。”
“听哥哥这么说来,那何押司倒也有些能量,想来在衙门中获咎的人也很多吧……”
如此一来,杨涵瑶倒不好去找方左卿出面了。该如何办呢?
说着又换上了一副义愤填膺地模样,也学着魏三的模样朝着地上狠狠地唾了口唾沫,恶骂道:“哼!这等公门中的败类的确就是鱼肉百姓,我明天要替天行道!”
“呸!”魏三面露不屑,啜了一口说道:“就他那样还想走老父母大人的路?不过一小小押司,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抖了起来。老父母大人才不耐见他!”
她脑中快速转着,俄然想到一个绝妙主张,脸上暴露一丝奸笑来。
魏三一愣,随即心头也浮出一些打动。这个小兄弟人虽小,但颇讲义气。他们练武之人,最重一个“义”字了。
说着又面露狠色地说道:“我呸!本来小兄弟这事也不难。可自我兄弟二人获咎了那何押司后,在这衙门是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家里另有老母亲要奉侍,早辞了这鸟差役,回家种田去了!”
“那到底是走了哪位大人的门路呢?”杨涵瑶问道,又拱手道:“还请哥哥奉告,我这老友有沉痾在身,牢房阴暗多湿,受不起折腾得。”
有门!杨涵瑶内心一喜,看来这两男人也受过何押司的打击,那就好办了。
他顿了下,又说道:“小兄弟还是快快回家去吧,免得家人担忧。”
当下对杨涵瑶的印象好了好几分,说话间也带上了几分耐烦,安慰道:“这位小哥儿倒是义气之人。只是小兄弟又何必来哉?且不说那何瘸子是不是你打伤,就算是真得,哥哥我将你锁了出来,也只是个多搭小我出来,这又何必?”
说着一拱手说道:“还请哥哥帮我,将我锁拿进衙门。不瞒哥哥,那日打伤何公子的人实在是鄙人!”
起码面前这个魏三还算有些知己,倒是能够帮衬他一把,今后没准另有效得上的处所。
刷了几个月的名声,今个儿总算能派上用处了吧?她朝着县尉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暴露一个阴恻恻的笑来。
好,好,好!杨涵瑶在内心大呼,真是天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