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悲剧总得要有个恶人来承担骂名,不然哀思的人们情何故堪?陈有和是他一家五口人的经济支柱,这么说没就没了,固然抚恤金到手,他的家人想必仍然心有不甘,他们想当然地以为陈有和死于车祸美满是因为赋闲后的精力恍忽,而一手将他推出江源的人就是叶家,是向远。至于跟陈有和吵架的工友,另有他的班长、他的车间主任,那些一个个推波助澜让陈有和在江源难以安身的小人物,他们胜在浅显,胜在身份寒微,承载不起陈家的恨意,乃至就连陈有和的事情失误和主动递交辞呈,都因为陈有和的死而主动被忽视了。向远不做这个祸首祸首,又该让谁来做呢?
她朝着另一个方向一向走。
“先别跟你大哥提及这件事行吗?事情都畴昔了,别让他担忧。”
阿谁男人啐了向远一口,“嘴在你身上,你如何说不可?吃人不吐骨头,我咒你们一家都不得好了局。”
向远一向置于身后的手终究摸索到陶制的面纸盒,在阿谁男人身子微动的同时,毫不游移地操起这方形的陶器,朝他手腕处狠狠砸去。几近就在同时,洗手间的门在一声巨响后颤了一颤,那男人稍稍将身撤离,朝背后望了一眼。就在那刹时的停顿里,门在第二次的撞击下被回声翻开,门页挟带的力道和向远准而狠的重物一掷,让那男人身材趔趄了一下,几欲扑倒,他手里一向紧握住的容器差一点脱手,内里的液体溢洒了近半,那不祥的味道让向远内心暗叫糟糕。
那男人捂动手,艰巨地想要站起来,向远一把按住叶昀的手,“别打了,够了。”
向远这小我永久是保存至上论者,不管甚么时候,人身安危都是第一名的。冲刷完脖子上的残留液体,她立马表示叶昀脱了他的活动外套。叶昀愣了愣,天然从命,她却在那头缓慢地解着被稀硫酸打湿了一大片的薄衫上那一排精密的扣子。
“去看看他如何回事。”向远边冲刷着衣服下火辣辣疼的皮肤,边对叶昀说。
“别碰。”
“你是我大嫂对吗?”叶昀恼了,漂亮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很称心识到本身不该该对着向远发脾气,喉咙一紧,低低地说了句,一如哀告,“别管我好吗?向远,你别管我的事。”
“叶昀,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奥妙。”
向远缓慢地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你这傻孩子,要我说多少遍才明白,公安局有很多部分,你没需求往最苦最累的处所冲。就算要做豪杰,也不必然非喊打喊杀的啊,我说过不能让你有事,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