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没有决计节制本身的情感,他晓得他伤得太重,需求通过这些情感来调解缆体的潜能以修补受损严峻的伤口。这些天来,若不是有这股怨怒之气撑着,他恐怕早就像浅显人那般呜呼死去,那里还能活到本日?
时至本日,纵横仍然想不通。他不过是在这三千里秦岭中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盗窟,既不打家劫舍,也不树旗造反,建寨时更决计阔别名城大郡、通衢关键之处,所求的不过是于乱世中带着一众乡亲父老、袍泽兄弟寻一处避世桃源遁藏苛政、安稳度日罢了,为甚么楚冰凡和徐子昂这两个自夸侠义的家伙恰好就不肯放过他?不但亲身找上门来,还非常下作地佯装拜见,待他美意设席接待时俄然拔剑刺杀呢?
恰是凭着这个本领,在持续八年的安史之乱中,纵横方能以陌刀将的身份站在朝廷军阵之首,亲历战役千余回、转战疆场数万里而终究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
不解、烦躁、仇恨,这成了支撑纵横走完从后寨通往前寨这十里崎岖山路的最首要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