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帮我我帮你,摆布不相欠。
夏老太太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表示甄氏说下去。
等甄氏行了礼,夏老太太就让她坐下了:“你也晓得了?”
只是这些话如果说出来,平白就把杜云瑛拉下水了,苗氏才不做那等傻事。
苗氏原还想再提一提杜云瑛的事情,怕过犹不及,便也跟着出来了。
夏老太太斜斜看了苗氏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苗氏后脖颈一凉,垂下了头。
苗氏心中暗哼,她是从杜云瑛嘴里晓得过环境的,甚么心性不决,杜云萝那清楚是有自个儿主张的。
晓得夏老太太偏疼,苗氏特地在风景两字上咬了音。
甄氏眉宇一挑,苗氏方才帮她说话,这是来讨回了。
果不其然,说到了这一句,夏老太太虽不料外,但面上又丢脸了几分。
杜云萝是夏老太太的心尖尖,能叫她风景,夏老太太总不会阻着拦着了吧?
“外头风言风语的,就是因为谁也不晓得两家本来就在议亲,还觉得是云萝做事特别,这事儿,光靠嘴巴是说不明白的,媳妇想,可否让侯府去请圣旨?媳妇晓得圣旨不好请,可如有圣旨,谁敢说我们云萝?谁敢低看我们杜家的女人?”甄氏说完,朝苗氏使了个眼色。
夏老太太也不好受,她偏疼杜云萝,见她吃个哑巴亏,也是百般万般舍不得,感喟道:“改明儿石夫人就该来了,我们先听听侯府那儿的意义。”
甄氏应了,陪着说了几句话,见无事了,便退了出来。
夏老太太眸色深深:“云萝可有说过愿不肯意?”
事已至此,她便是在莲福苑里闹上一回,也不见得能给杜云瑛减小丧失,反而会恼了夏老太太,连之前说好的正宾人选,指不定都飞了。
苗氏得了这句话,多少放心了些,道了一句谢,两人也就散了。
“哭,哪个不哭?换我,我也哭死了!”苗氏语气不善,可见是气坏了。
甄氏持续道:“她是听云诺说的,当时只感觉惊诧,有些懵了,但婚姻一事,本就是父母之命,有老太太老太爷做主,她一个女人家的,能插甚么嘴?也就闷在内心,等着老太太拿主张。成果,我们和侯府那儿还没说安妥,外头就起火了。云萝感觉,不管之前老太太与老太爷是如何想的,到了现在,为了名声,这婚事也只得应了。”
苗氏心中不屑极了,她还记得夏老太太前回提及考进士时的口气呢,圣旨难求,进士就好考了?
甄氏应了一声,又道:“老太太,媳妇有个主张,只是不晓得妥不铛铛,因此来和老太太商讨。”
夏老太太再是活力,见苗氏说故事普通,反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面子里子都让你说全了!”
夏老太太上了年纪,气归气,多少还端着架子,坐得四平八稳。
苗氏唤住了甄氏,道:“三弟妹,都是当娘的,我也反面你绕圈圈,云瑛的及笄礼,是我当今心头的大石。”
在过来的路上,想要说的话,甄氏已经打了一遍腹稿了,见老太太问起,她便道:“云萝与我交了个底,说是之前就晓得两家议亲的事体了。”
外头都说,杜家几个姐妹密切,杜云瑛出入又常常与杜云萝一道,丢脸时一并扳连了,得了好处时,总不能拉下吧?
内心置气,嘴上是千万不敢翻旧账的,苗氏赔笑道:“就是难请,这才费了些工夫,我们两家早就商奉迎了,只是定远侯府多年没办过丧事了,又是世子爷的大事,这才商定,比及端五进宫存候时求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