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垂露,为何还要添个柔兰?
他亲手埋下的一颗棋,俄然反噬,将他伤筋动骨。
儿子残了的是她,儿媳小产了的也是她,香火就这么断了的还是她!
而更让练氏没法接管的是柔兰提到了穆元谋,她不懂了,穆元谋如何会去管儿子屋里的事情?
柔兰是家生子,也不晓得从谁的嘴里晓得了些旧事,却把那一桩定成了“水性杨花”。
因果如此,天意亦如此。
憋在内心的那口气猛得就冲了上来,激得柔兰口不择言:“骗我的!都是骗我的!哈,二老爷说的,二爷身边总要有人照顾,只要我听话,他就汲引我给二爷做小。
柔兰跪在中心,低垂着头,柔弱的身子仿若一株兰花。
我那么信赖二老爷,到头来都是骗我的!我等啊等,二爷都看不到我,二奶奶有甚么好?她底子配不上二爷!她有哪儿值得二爷至心待她?
王嬷嬷冲了上来,攥着柔兰的领口,用力摇摆:“为甚么!我们奶奶跟你甚么仇甚么怨?二房对不起你甚么了!”
练氏死死盯着她,恨不能把她看出个洞穴来,杜云萝不会犯傻,这个丫环又如何会多此一举?
可她转动不得,哭也不晓得要如何哭了。
柔兰起了歹心,一时打动,却不是个有胆儿沾血的性子,打动劲过了,就怯得不可,被舒玉几句话一逼,整小我都奄了下去。
为何冒出来了疯子?
这叫甚么?
想害人,和亲手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劲儿极大,晃得柔兰气血上涌,脑袋闷闷的。
蒋玉暖抬眸看她,眼底里尽是挣扎:“妈妈,我的孩子呢?”
内心存着大爷,大爷失落了又嫁给二爷,水性杨花!这类女人,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她想今后躲,却拗不过苏嬷嬷的力量,她感觉脸上的皮都要苏嬷嬷的指甲划破了,泌出血滴子。
世民气中皆是七上八下的。
舒玉笑得肆无顾忌:“不是你?柔兰mm,胆儿可真小,你把我们当甚么?用了就扔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不活了,你也逃不脱。做了就认了,我们一块。”
柔兰和他们二房甚么仇怨,要做这等事情!
“不是我……”柔兰瑟瑟颤栗,下认识地开口分辩。
她本觉得是天意,没想到,此中还另有启事。
穆元谋的身子晃了晃,他看也不看柔兰,转成分开了,脚步沉沉。